☆、第537章 結黨
「哼。
」皖月冷哼,擺明了不吃這一套。
「本王問你,見沒見著夏侯禹。
」這才是夏侯銜的真實目的。
原本寧王妃相邀,他一開始沒在意,後來越想越不對。
上次皖月邀夏侯禹單獨見面,若不是他撞破,誰知道皖月會做些什麼。
那時,夏侯銜下意識覺得兩人應該有事,這會兒再一想,別是皖月做的套兒吧?
不是夏侯銜不懷疑夏侯禹,實在是夏侯禹忠厚的形象太深刻,夏侯銜根本不相信他有什麼花花腸子。
皖月一直不老實,他雖然不喜她,但任她隨隨便便給自己扣帽子那可不成,他是要臉面的人。
「呵,王爺莫不是老糊塗了?
」皖月斜眼看他,「是大嫂邀本宮過府一敘,不是大哥,帖子你沒看嗎?
」
說完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嫌棄之意再明顯不過。
畫兒神色一動,低下頭去,她用力抓著衣襟下擺,眼神有些飄。
這個動作落到夏侯銜身後的茗焙眼中,他微一琢磨,旋即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立在夏侯銜身後。
夏侯銜冷哼一聲,「如此最好,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
「本宮什麼身份,用不著你來提醒!
」皖月反唇相譏,她用不著跟夏侯銜客氣。
「不可理喻。
」夏侯銜站起來,一甩袖子走了。
皖月才不管夏侯銜如何,走了最好,省著待在這兒礙她的眼。
「鋪床去。
」皖月命令道。
畫兒和似雲二人一齊應聲,兩人很快將床鋪好,扶著皖月進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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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禦書房內,夏侯贊勃然大怒。
他剛收到一份折子,上面寫著夏侯銜帶了一名青樓女子回府,並納為側妃。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不過有些丟皇家的臉面而已。
真正讓夏侯贊發怒的是這件事背後隱藏的種種,之前隻是捕風捉影聽到些他三兒子籠絡大臣之子的傳言,但沒有實錘,夏侯贊隻是有些疑心而已。
現在,夏侯銜帶回家的青樓女子,正是吏部尚書和左都禦史之子幫他尋摸的。
夏侯贊氣的吹鬍子瞪眼一拍桌子,滿屋伺候的宮娥太監嘩啦嘩啦跪一地。
「皇上息怒。
」
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怒了身邊伺候的人自然得不了好。
大太監周全德連忙往前一步,將桌子上倒了的茶盞擺正,並用袖口將桌上的水漬擦乾。
「皇上息怒,氣大傷身,您得保重龍體啊。
」邊說邊給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人先撤下去。
一屋子人快速撤走,禦書房內就剩夏侯贊和周全德。
周全德自小便跟著夏侯贊,對於夏侯讚的心思頗為瞭解,輕聲在一旁規勸。
「朕還沒老呢,他們就如此迫不及待?
!
」夏侯贊顯然氣的不清。
周全德心思一轉,折子大概和皇子脫不了幹係,而現在風頭正盛的當數三皇子夏侯銜,莫不是說折子上書與三皇子有關?
「您正當年,怎可言老,萬歲莫急。
」周全德心中思索,口中繼續勸說。
「你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麼!
」夏侯贊將折子往旁邊一掃,正到周全德眼前。
周全德連忙跪下,「奴才不敢。
」
他一個太監,若是看了折子那才是天大的罪過。
「朕讓你看,有什麼不敢的?
」夏侯贊瞪了他一眼。
周全德喏喏稱是,這才起身,看了眼折子。
「你怎麼看?
」夏侯贊坐在龍書案後運氣。
「依奴才愚見,」周全德低著頭,「端王爺和世家公子交好,隻能說明端王爺好交朋友…」
「愚蠢!
」夏侯贊又一拍桌子,「早不交晚不交,非到得朕賞識了再交?
」
「奴才愚鈍,」周全德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奴才著實不懂啊。
」
夏侯讚嘆了口氣,「行了,起來吧。
」
就是不懂,夏侯贊才讓他看的,若是換個懂的人,他怎能輕易令其知曉。
周全德能讓他放心,他不過就是有氣沒處撒而已。
「銜兒最近,太浮躁了。
」夏侯贊目光微寒。
結黨營私,是為君者最忌諱的。
既然已經有不少世家蠢蠢欲動,他倒要看看,有多少魚兒能浮出水面。
周全德立於夏侯贊身後,低著頭沒出聲。
一個時辰後,正陽宮內,皇後與夏侯銜對坐飲茶。
皇後看著夏侯銜絲毫不加掩飾,春風得意的面容,「銜兒,最近如何?
」
問的,自然是朝堂上的事。
「母後放心,父皇越來越重視兒臣,現在無人能與兒臣比肩。
」夏侯銜嘴角帶著笑,心中端是志得意滿。
「得了你父皇的重視自然好,可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道理,你應該懂。
」皇後認真的說道,現在銜兒太驕躁,她不得不提醒一句。
「母後太過小心了些。
」夏侯銜不在意的說道。
既然能得父皇的重視,說明他有本事,母後之前希望的不就如此,怎麼現在他得勢了,母後反倒說如此敗興的話。
「銜兒,」皇後嚴肅的看著他,「越是這時候,你越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有時候風頭太盛,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能得你父皇賞識,母後也替你高興,可與之前相比,你已經站到人前,一絲錯處也不能有,無數雙眼睛正看著你,若行事不妥,很可能會被落井下石的。
」
「兒臣明白。
」夏侯銜雖是如此說,可還是沒將皇後的話聽進心裡,他覺得皇後在後宮待的久,行事作風不免有些婦人之仁,爭儲本就瞬息萬變,若不把握好機會,他怎能入主東宮稱為儲君?
之前母後還勸他爭,怎麼他開始爭了,現在又勸他畏首畏尾?
為了離兒,他要做的就是盡快將儲君之位,爭到手。
「你…」
「母後,兒臣想起來還有些事未處理,待兒臣處理完了,再來陪母後。
」
皇後的話沒說完,便被夏侯銜打斷,無非就是什麼小心謹慎的話,他不用想都知道。
夏侯銜正是得意之時,最不耐被人潑冷水,若是捧著他,他當然開心,可若是逆著他,他一句都不想聽。
皇後看著夏侯銜離去的背影,心中不住嘆氣,希望銜兒能將她的話聽進去。
不然,皇上那再有折子,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