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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356:滕家的秘密,時瑾來搶人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4822 2024-06-15 16:19

  等了片刻,腳步聲遠了,薑九笙才起來,把藏在被子裡的夜明珠拿出來,借著光,下了床。

  屋子裡有攝像頭,即便黑暗裡,也能實時監控,隻有把電路斷了,她才能避開耳目,是以,她摔了白天那一碗湯,潮了落地檯燈的插頭。

  門果然被鎖了,隻能從窗戶了。

  薑九笙抓著排水管,小心翼翼地順著往下,院子裡有幾個保鏢守著,她護著肚子,翻牆避開。
白天雲曦帶她轉了很多地方,隻有兩處沒有去,南房的最裡面,還有正屋後面的一個平房。

  她隻逛了一次,對滕家宅院的格局不太熟,兜兜轉轉了兩圈,才摸到南邊的偏房,隻有一間屋子外面有人守著,她繞到後面的窗戶,輕輕敲了兩下。

  屋子裡的人壓著聲音問:「誰?

  果然是關在了這裡。

  薑九笙低聲:「秦左,是我。

  秦左立馬開了窗,面露喜色:「笙姐。

  屋子裡沒開燈,很暗,薑九笙借著外面的月光打量她:「你有沒有受傷?

  秦左說:「沒有。

  她當日被那個『碰瓷』的老人用藥迷暈了,一醒來就被關著,對方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圖,隻是也不讓出去。

  電路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時間不多,薑九笙長話短說:「我會把南房的人都引開,你等會兒找機會逃走。

  秦左皺皺眉:「那你呢?

  「你逃走後,防守肯定會更嚴,我走不了。

  秦左不同意,態度非常堅決:「那你先走,我來擋著。
」她們當保鏢的,怎麼能先逃,江湖兒女,絕不苟且偷生。

  院子裡有腳步聲,大抵有人路過,薑九笙把聲音壓得更低:「我走了,你就沒命了。

  她不能先走,她走了,秦左就失去了價值,沒有價值的人質,會怎麼處理可想而知。

  既然這樣,秦左當機立斷:「那我也不走。

  「我沒有時間多說,常茗不會傷害我,你留下反而會對我不利。
」薑九笙語速很快,沉聲命令,「你找到機會就離開,聽到沒有?

  秦左想了想:「好。

  與其被困著,不如出去搬救兵。

  商討好,薑九笙又翻牆出去了,離南房最遠的是正房,那麼,最好把人引到正房。
雲曦帶她逛宅院時,有說過,正屋後面的平房決不可以擅闖。

  隻是奇怪了,那平房外面卻並沒有人守著,她推門進去……

  沒有通電,院子裡,手電筒的光照得不遠,不遠處,忽然人影一晃,迅速移動到了假山後。

  正房的管家照著手電筒看過去,大喊了一聲:「什麼人?

  隻見那黑影躍過迴廊,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管家道:「快追!

  一時間,滕家宅院裡吵吵嚷嚷。

  便是這時,南院的一間屋子裡,裡面的人突然發出慘叫聲。

  門口看守的傭人貼近門,詢問:「你怎麼了?

  裡面的人沒回答,叫得更厲害了。

  傭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隻是聽這叫聲嚇人,就怕裡面的人發生什麼突髮狀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沒有電,他用手機的光照明,才剛邁進去一隻腳,肩膀被扣住,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摁在了牆上,他剛要叫出聲,一個尖銳物抵在了喉嚨上。

  女人的聲音與她的動作一樣,乾脆利索:「別叫,不然弄死你。

  對方被她嚇得腿直打哆嗦,立馬捂住嘴:「我、我不叫。
」可他剛閉嘴——

  秦左擡手就是一個手刀,直接把人敲暈了,然後摸著黑出去,南邊院子裡住的傭人和保鏢都『抓賊』去了,沒什麼人,她一路暢通無阻,走到西廂的遊廊了,突然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她閃身繞道拐角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左出手。

  對方後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毫不猶豫,一腳踹在對方的大腿上,對方被迫後躲,撞在了護欄上,悶哼了一聲。

  月光朦朧,秦左這才看到對方的臉,不太真切,模模糊糊,是她熟悉的一張臉:「七小姐?

  秦蕭軼一愣。

  秦左從暗處走出來:「七小姐,是我秦左。

  「秦左?
」秦蕭軼詫異不已,「你怎麼會在這?

  還沒等秦左解釋,遊廊的另一端,有人在喊:「人在那邊!

  來不及多說,秦蕭軼一把拉住秦左:「跟我來。

  月朗星稀,夜色已深。

  滕氏的周年慶剛過半,大廈的頂樓燈紅酒綠,亮如白晝,滕茗避開喧囂,走到僻靜的一角,接通了電話。

  那頭,男人稟道:「少爺,韓渺敗露了。

  滕茗『嗯』了一聲,態度不慍不火,沒有半分訝異。

  電話那邊的人摸不清態度,請示:「您的意思是?

  滕茗簡明扼要:「送她出國。

  「明白了。

  這個境況,在他預料之中,韓渺這顆棋子,騙騙外人便罷了,在時瑾那,也就隻能探探底。

  時瑾,倒沒讓他失望。

  掛了電話,滕茗下樓,他父親滕先生與幾位董事都在議事,他走進去,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不大一會兒,阿彌進來。

  「少爺。
」見滕霄雲擡頭望了一眼,阿彌喊,「滕先生。

  滕霄雲示意外人迴避,待隻剩了父子三人與阿彌,他才問:「什麼事?

  阿彌看滕茗:「關在南院的人逃走了。

  「她呢?
」滕茗問。

  他神色自若般,隻是細看,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惶惶不安,眉宇蹙了蹙。

  阿彌說:「徐小姐還在。

  滕茗便沒再說什麼了,微微蹙的眉頭又鬆開來。

  阿彌又看向滕瑛:「大少爺。
」察言觀色了一番,他小心地說,「您西廂那位,也逃了。

  滕瑛臉色瞬間變了。

  好你個秦七,睡了就跑人!

  滕霄雲聽完後,冷哼了聲,面色微慍:「看看你們兄弟倆做的好事。

  兩人都不做聲,不表態,各有所思。

  滕霄雲暫且把火氣壓下去,言歸正傳,問滕茗:「陸啟山的那批貨處理得怎麼樣了?

  他不知道想什麼,心不在焉,回:「已經談妥了。

  「在轉手之前,提防著點,陸啟山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滕霄雲看著次子,神色轉變了幾個來回,垂下眸,心裡有了打算。

  那個姑娘,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放任不得了。

  薑九笙不知道滕茗是何時回來的,次日晌午,她才見到他,關於昨晚的事,他隻字未提,還和往常一樣,在她這裡喝茶小坐。

  「笙笙。

  她看滕茗。

  他停頓了會兒,把杯中沏出來的第一茶倒掉,說:「明天,我們出國。

  薑九笙有些猝不及防:「為什麼突然出國?

  若是他把她帶到國外,要逃脫,便更不容易了。

  滕茗神色自然,說了一個不太令人信服的理由:「綿州的氣候不適合養胎,我帶你去國外。

  除此之外,他沒有再解釋。

  薑九笙神色不安:「我不想去。
」解釋,「我才好好適應了這邊。
」為什麼突然要出國?
是時瑾找來了?
還是因為昨晚的變故?

  她百思不解,根本摸不清滕茗的底細。

  「笙笙,聽話一點,好不好?
」他溫溫柔柔地哄,眼裡卻有一絲沒有掩飾的陰沉。

  他不是來徵詢同意的,是已經做了決定,完全不由分說。

  薑九笙對視他的眼睛:「我要是不聽呢?

  她要是不聽……

  滕茗放低了語氣:「就一次,」他示弱,語氣帶了討好,走到她面前,蹲下,「以後,換我聽你的。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不等薑九笙表態,阿彌已經在門口喊了:「二少爺,滕先生讓您過去一趟。

  滕茗起身,把長衫整理好:「你睡一會兒,我待會兒再過來。

  他走後,薑九笙小憩,醒來後已經下午三點了,他沒有再過來,不知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所有傭人和保鏢都出去找了,整個滕家,都快要被掘地三尺了。

  快天黑的時候,幾個穿西裝的男人過來薑九笙的住處,為首的那人同雲曦說:「雲曦姐,東廂隻剩徐小姐這邊了。

  雲曦頷首,敲了薑九笙的門:「徐小姐。

  她在裡頭看閑書,隻聽到動靜,不知道何事,問:「什麼事?

  雲曦解釋說:「二少爺丟了一個故人送的袖扣,我們需要進去找一下。

  薑九笙放下書:「進來吧。

  雲曦推了門進來,跟在她後面的男人恭敬地說了聲:「打擾了。

  然後,三個男人在屋子裡找了一圈,動作小心翼翼的,沒敢發出聲音,卻找得很仔細,連地毯與床底都沒有放過,一寸一寸地找。

  三人都搖頭,示意沒有。

  為首的男人這才看向九笙,有些為難,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薑九笙明白他的意思了,擰了擰眉頭,有些不悅:「還要搜身?

  男人遲疑。

  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所有人都要搜身。

  這時,雲曦上前阻止:「行了,出去吧。

  男人沒有罷休,該站在屋裡紋絲不動:「滕先生交代過,要挨個——」

  雲曦突然冷了臉,語氣慍怒:「二少爺說了,徐小姐是滕家的第四個主子。
」她怒斥,「另外三個主子你們都搜了?

  男人想了想,低頭:「抱歉徐小姐。

  隨後,雲曦領著他們出去了。

  薑九笙半眯著眼,若有所思,一個故人送的禮物,驚動了滕茗便罷,還驚動了滕霄雲,怎麼可能隻是簡簡單單的袖扣。

  她起身去浴室,把掛在脖子上玉石拿出來,放在手心的玉石瞧了瞧,輕輕一折,斷開了。

  原來是個U盤啊。

  東西是今日晌午滕茗落下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她能肯定,一定是能讓滕家雞犬不寧的東西。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去過的那間平房,還有一屋子堆積如山的黃金……

  北院正房裡,滕霄雲正急得來回踱步。

  滕茗進來:「父親。

  滕霄雲坐下,用茶蓋拂開水面的茶葉,喝了一口:「東西找到了沒有?

  他搖頭。

  茶蓋重重摔在桌上,滕霄雲起身,雷霆大怒:「你怎麼這麼大意,那麼重要的東西你也能弄丟!

  滕茗倒不急不躁:「父親多慮了,別人不會知道那裡面是什麼。

  滕霄雲素來行事謹慎,怎能放心:「萬一要是被人破解了,」他怒不可遏,冷眼看著次子,「我們滕家就到頭了。

  滕茗不以為然:「不必庸人自擾,且不說有沒有人撿到,就算撿到了,也沒有那麼容易破譯。

  「哼,你還有理了。

  滕霄雲怒氣難消,罰了他去跪祠堂,一跪便是五六個小時,滕霄雲沒有鬆口,傭人連口水都不敢送。

  阿彌偷偷倒了杯水送過去。

  「二少爺。
」他欲言又止。

  滕茗跪在蒲團上,沒有接過杯子,筆直地跪著,看著桌上的牌位:「什麼都不要說。

  阿彌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他還是要說:「為什麼要給她?
」他都有點生氣,從來沒見過少爺這麼糊塗,這麼亂來,「那東西怎麼能——」

  滕茗轉頭,眼底冷若冰霜:「我讓你住嘴。

  阿彌偏偏要說:「她會害死你的。
」他跟了他十七了,知道他是個多不近人情、不擇手段的人,知道他狠辣乖張,知道他陰晴不定,知道他被滕先生教得心像塊石頭一樣,就是不知道,這塊冷硬的石頭怎麼就突然有了軟處。

  阿彌第一次不管尊卑,語氣這麼重:「她真的會害死你的。

  他掀開長衫,從蒲團上站起來,孤注一擲的語氣:「那又怎樣?

  又怎樣?

  怎麼能說得這麼理所應當。

  阿彌眼睛都氣紅了:「她又不喜歡你,她,」他瞪著眼,一臉的兇神惡煞,「她還騙你!

  從來沒有人,在騙了二少爺之後,還能活得好好的,就她例外。

  「阿彌,」滕茗突然問他,邪佞的一雙綠色瞳孔,竟柔和了所有顏色,「如果是你最喜歡的貓,它咬了你,你捨得打它嗎?

  阿彌是個貓癡,養了幾十隻貓,他最喜歡的那隻貓很溫順,不會咬他,若真咬了他……沒等他想清楚。

  滕茗說:「我捨不得。

  他眼裡,有一層柔軟得不像話的光。

  阿彌覺得不可思議,他的主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寧願他草菅人命,寧願他玩弄人心,寧願他不懂人情冷暖,甚至,用傭人的話說,他變態鬼畜,怎麼樣都行,也比現在好,飲鴆止渴,他動真格,開始玩命啊。

  今晚沒有星星,夜裡有些冷。

  雲曦剛想起身去添衣,聽見腳步聲,擡頭:「二少爺。

  「她睡了嗎?

  雲曦說:「睡了。

  滕茗在門口站了片刻,還是推了門進去。

  雲曦守在門口,很久很久,他才出來,屋裡,自始至終連燈都沒有拉,雲曦已經習以為常了,二少爺每晚都會過來坐上許久,也不吵醒裡面的人,就那麼坐著。

  晚上十一點,飛機著陸。

  秦中進房間的時候,時瑾正在給手槍裝彈,低著頭,一片陰影從上面壓過來,他穿一身黑,更襯得他膚色白。

  「準備一下,去滕家。
」聲音陰沉沉的。

  秦中遲疑:「六少,就這麼去,我們肯定討不到好。
」滕家哪是一般的家族,綿州又是他們的大本營,這麼去,不是送死嗎?
他勸,「滕家在綿州的勢力很大,我們再籌謀籌謀。

  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槍口,時瑾擡頭,燈光照進眼裡,一片陰鷙:「我等不了。

  秦中覺得不妥,還想勸阻:「那我們怎麼要人啊,滕家肯定不會承認。

  他言簡意賅:「硬搶。

  那就是一場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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