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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第105章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6342 2024-06-15 16:19

  105:情敵相見搞到警局

   開了門,是謝蕩,站在門口,看見姜九笙就迫不及待地說:「我打賭贏了,我家老頭酒窖裡那兩罈酒是我的了,我給你——」

   話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謝蕩的目光落在了時瑾身上,所有笑意,全部凝固在臉上,再開口,聲音艱澀:「笙笙,他是誰?

   她回:「他是時瑾。

   「我知道他,天北的醫生。
」這個男人謝蕩在醫院見過,這幅容貌,他記憶深刻,神色一點一點冷下去,「我是問他為什麼會在你房間裡?

   本來是打算演唱會結束後把時瑾正式介紹給她所有朋友的,如今被撞見了,姜九笙也不遮遮掩掩。

   她介紹道:「他是我男朋友。

   謝蕩徹底怔住。

   他以為他會質問很多,可張了張嘴,一句都說不出來,一句都問不出來,沒立場,也沒資格。

   轉頭,謝蕩幾乎落荒而逃。

   宋靜剛巧出了電梯,就看見她家的藝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了?

   謝蕩一言不發,腳下越走越快,臉色白得厲害。

   宋靜拉住他:「到底怎麼了?

   他回頭,陰沉著一雙眼,幾乎是咆哮:「滾!

   宋靜被吼懵了,半天才追上去。

   「誰惹你個小祖宗了。
」她拖住謝蕩,就怕他這個樣子出去會出事,「這麼晚你要去哪啊?

   「別跟著我。

   他用力甩開,轉身就進了電梯。

   宋靜直揉眉心,頭疼得不行,她有預感,要出事了。

   謝蕩任性肆意慣了,經常會發脾氣,其實,也不是多惱火,隻是他一貫有些公主病,嬌縱些罷了,沒真正動過怒,這是宋靜第一次見他動真格,眼裡不隻是火氣,還有落寞。

   等看到姜九笙身邊站的男人,宋靜方才徹底明白:哦,原來謝蕩不是過家家的暗戀,他玩真的了。

   晚上十點半,謝蕩依舊沒有回來,姜九笙一直在等。

   時瑾拿了毯子蓋在她腿上:「笙笙,我給你守,你去睡。

   她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靠著時瑾,眼底有倦意,卻沒有半分睏意,夜裡,嗓音微微縹緲,懶倦而沉啞。

   「謝蕩首次公開獨奏會的前一個晚上,我弄壞了他最寶貝的小提琴,他都沒有真正和我生氣。

   時瑾沒有說話,聽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我和家裡人都不太親近,除了莫冰家,逢年過節大部分是在謝家過的。

   「我是老師收的最後一個入室弟子,除了謝蕩,我就是最小的,老師也偏愛我多一點,還有謝蕩,嘴裡雖然時常沒有什麼好話,不過,他應該是最護著我的。

   「我性子懶,朋友很少,話也不多,謝蕩那個脾氣,倒總是惹得我生氣,跟他話也就多了。

   她說著,停下了,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我最開始是跟著老師抽捲煙的,是謝蕩把我的煙都燒了,我才開始抽女士香煙,還是背著他抽的。
」她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靠在時瑾身上,「你不知道,他每次都扔我的煙,回頭我沒的抽了,又去幫我借。

   說起謝蕩時,她眼裡有笑。

   與她親近的不算多,寥寥不過那幾個,謝蕩是其一。

   這些時瑾都知道。

   「笙笙,你是怕我吃醋?
」套房裡隻開了一盞燈,從她那邊打過來,剛好落進時瑾眼裡,淡淡的暖色,很亮,專注又漂亮的樣子,一直看著她。

   姜九笙搖頭了:「是不想你有任何困惑,我們是戀人,不會對你隱瞞,我的朋友,我親近和在乎的人,都要讓你知道。

   那可不可以不要親近和在乎的人,就隻要他一個。

   很想很想這麼跟她說,就算是求她。

   可是不可以。

   笙笙喜歡紳士,喜歡君子如蘭。

   他說:「嗯,我知道了,下次你再跟我講其他人,你說的我會都記住。
」他會忍得很好,即便嫉妒發瘋,即便貪心不足。

   徐青舶說過,偏執型人格障礙,若放縱,會永無休止地貪得無厭。

   他陪她等了半晌,謝蕩的經紀人宋靜的電話打了過來。

   姜九笙接起:「靜姐。

   那邊說了幾句。

   姜九笙嗯了幾聲,掛了電話,對時瑾說:「我需要出去一趟。

   時瑾頷首,去幫她拿了外套和圍巾:「我陪你。

   謝蕩在警局,因為打架鬧事。

   姜九笙和時瑾剛進警局,原本悶不吭聲的謝蕩就暴躁了,吼他經紀人:「宋靜,你煩不煩,又把她叫來幹什麼?

   宋靜不搭理,能怎麼辦,謝蕩這個公主殿下她管不了,幹天幹地往死了捅婁子,不叫姜九笙這個太上皇來,她還能怎麼整。

   姜九笙打量謝蕩的臉,所幸沒有傷,他頭一甩,不理。

   「對方肯不肯和解?
」姜九笙直接問宋靜。

   宋靜搖頭,目光掃了一眼安安靜靜站在姜九笙身邊的男人,不得不說,很登對,聽說是位醫生,外貌與氣度都好得不像話,她閱人無數,絕不會看錯,這位醫生可不是什麼凡人,不是天上仙就是地下魔,奇怪的是,她覺著這位醫生,更像兩者皆備。

   對方對她頷首,禮貌問候,宋靜這才收回了放肆的目光。

   姜九笙性子乾脆,不喜歡周璇,也沒管謝蕩,直接走到另一個當事人跟前,對方鼻青臉腫,身材精瘦,生得其貌不揚,正在哼哼唧唧地嚷著這兒疼那兒痛,一副受害人的姿態,可眼神精怪又得意,擺明了要趁機撈一筆。

   姜九笙開門見山:「要多少,你開口。

   男人哼了一聲,擺著架子。

   姜九笙還戴著口罩,露出一雙桃花眼,微微淩厲:「當然,不和解也行。
」語氣淡淡,輕描淡寫般接了下一句,「那樣的話,我可以保證到最後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男人正色了,琢磨了會兒,說了一個數字。

   兩方和解,男人客氣了很多,笑著說誤會誤會,畢竟他隻是要錢,得手了就皆大歡喜。
大概因為謝蕩的身份,男人獅子大開口,要了五十萬。

   宋靜隻求息事寧人,付了錢,簽了和解書,這才把謝蕩領出派出所。

   上了車,謝蕩坐副駕駛,一聲不吭,姜九笙和時瑾坐在後座,氣氛緊繃得讓宋靜扶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穩不住。

   姜九笙突然開口:「為什麼打架?

   語氣不溫不火,聽不出什麼喜怒。

   謝蕩悶聲了很久,才回了句:「看他不爽。
」他低著頭,始終都不看後面的人。

   這理由。

   宋靜都想揍謝蕩了。

   姜九笙還是不惱不怒的:「有沒有讓對方留下證據?

   「我又不蠢。
」他砸了那個猥瑣男的手機。

   「跟拍呢?
有人跟拍嗎?
」想了想,姜九笙皺了皺眉,問,「附近有沒有監控?

   因為是藝人,更要格外謹慎,公眾人物的一言一行若是被曝光了,基本都會被無限放大,謝蕩是小提琴家,平時就算再嬌縱,也沒有傳出過品行問題,打架一事可大可小,不能大意。

   謝蕩悶著聲兒,怏怏不樂的樣子,還是老實回話:「我把他拖到男廁所打的,特意挑了沒人的地方揍他,不會被拍到。

   宋靜哭笑不得,這傢夥蔫兒壞歸蔫兒壞,分寸還是有的。

   「你有沒有受傷?
」姜九笙目光微凝,落在謝蕩身上。

   他回答地很快,聲音很沉悶:「沒有。

   開車的宋靜接了一句:「手腕好像腫了。
」也不知道那個醉漢哪裡惹到小祖宗了,平時不知道多寶貝他那雙手,就算揍人,也是能用腳踹就不用手打,這會兒手背青青紫紫的。

   姜九笙沉聲,說:「靜姐,掉頭。

   「嗯?
」宋靜沒明白她的意思。

   「掉頭回去。
」她又說了一遍。

   語氣幾乎不由分說,像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宋靜也知道,別看姜九笙好說話,狠勁兒可一點不比謝蕩差,就怕事情會搞大。
宋靜從後視鏡裡打量了一眼坐姜九笙身旁的那位時醫生,自始至終都心平氣和,側著身子,隻看著姜九笙,斂眸,半點情緒都沒有外露。

   翩翩風度,止於禮,好一派公子氣量。

   宋靜尋思了一下,依言掉了頭。

   謝蕩還是忍不住,扭頭問姜九笙:「你要幹嘛?

   姜九笙沒回。

   她不信,縱使謝蕩任性妄為,也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警局旁邊有個小賣部,往裡是一條深巷,宋靜把車開了進去,打了遠光燈,巷子深處,男人拿了瓶啤酒,晃晃蕩蕩地走著,嘴裡嚼著什麼,邊走邊吹口哨。

   宋靜靠邊停了車。

   姜九笙剛碰到內拉手,時瑾拉住她的手:「笙笙。

   她神色鎮定自若,看上去很理智:「別擔心,我有分寸。

   「你想做什麼,」沒待她回答,他說,「我去做。

   姜九笙搖頭。

   時瑾有潔癖,她才捨不得。

   她說:「那個傢夥吞了我們五十萬,不能這麼稀裡糊塗地算了。
」然後拍了拍時瑾的手,逕自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不鬧事,可也從來不怕事。

   時瑾稍稍沉吟後,也跟著下了車,回頭喚了一聲宋小姐,客套又禮貌:「麻煩你幫忙守著,不要讓人拍到笙笙。

   「……」

   宋靜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是『宋小姐』,趕緊下車去巡視,所幸三更半夜渺無人煙,小巷子裡也沒有監控。

   謝蕩趕緊跟上去,對時瑾自然沒有個好臉色,怪他:「你幹嘛不拉她!

   時瑾行若無事,不慌不忙地道:「她想做。

   三個字,教謝蕩啞口無言,若怔若忡了很久才跟上去。

   留了幾步的距離,姜九笙停了腳,衝前頭的男人懶懶地喊了一聲喂。

   男人回頭。

   她徐徐上前了一步,問他:「郭飛是吧。

   喚郭飛的男人已經喝得七八分醉,醺醺地傻笑:「嘿嘿,又是你。
」他踉蹌了兩步,瞇了瞇渾濁的瞳孔,擡起手,東倒西歪地去夠眼前的人。

   姜九笙側身一步,反手截了男人手裡的酒瓶子,男人『誒』了一聲,正暈頭轉向著,手臂被拽住。

   姜九笙用力一扯,抄起酒瓶子就砸下去。

   「啊——」

   慘叫聲未絕,被懶懶散散的語調打斷了,悠悠地問:「現在清醒了嗎?

   男人聞言頓時酒醒了大半,剛要掙紮,手腕被擒住,往後一扭,重重扣在了後背,陡然這麼一下,半邊身子都痛麻了。
他扭頭便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你、你幹什麼?

   姜九笙一手扣著男人的手,另一隻手裡掂著酒瓶子,指了指謝蕩:「他為什麼打你?

   男人不吭聲。

   她等了片刻,慢條斯理轉了轉手裡的酒瓶子,然後緩緩擡起手。

   男人頓時怵了:「我、我說。
」他顫著聲兒,支支吾吾地說,「廣、廣告牌,我摸、摸了你的廣告牌。

   姜九笙擡頭望向謝蕩。

   謝蕩抱著手靠在牆邊,不自然地轉開了眼,目光正好撞上姜九笙身後的時瑾,他一言不發,一雙灼灼發亮的眸子正盯著男人,黑漆漆的看不見底,像極了蓄勢待發的兇獸。

   這個姓時的……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總之,謝蕩很不舒坦,撇開眼,剜了男人一眼,這才招了:「這傢夥不規矩,對你的廣告牌動手動腳。

   這個死男人竟敢在姜九笙的廣告牌上亂摸亂親,猥瑣討厭得不行。

   這下弄明白了。

   姜九笙思忖了很短時間,將手裡的酒瓶子掉了頭,敲在男人肩上:「那五十萬算是給你的醫藥費。

   男人驀然一怔,猛地回頭。

   隻見她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後徒然揚起了手,酒瓶子直接在牆上砸破了底,二話不說,就把破底的酒瓶子紮進了男人的手臂。

   動作,一氣呵成。

   「啊——啊——」

   慘叫聲中,還有謝蕩的咆哮聲:「你瘋了?

   傷了自己的手怎麼辦!
動作還那麼快,拉都拉不住。

   姜九笙鬆手,扔了酒瓶子,瞥了一眼抱著手在地上打滾尖叫的男人,擡頭,視線落在謝蕩的手背上,她理所當然的口吻:「你這天才小提琴家的手,哪能白白被打。

   謝蕩啞口無言。

   她傷的是那男人手臂,會流點血,卻不至於傷筋動骨要他性命。

   這就是姜九笙,肆意瀟灑,敢愛,敢狠,敢鬧,敢奮不顧身地打一場架,她是個護短的人,她重情重義,不心慈手軟,卻也不趕盡殺絕。

   他喜歡的人,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好在路燈昏沉,誰也看不清謝蕩酸脹的眼,他挪開目光,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不看姜九笙,也不看自始至終都站在她身邊的時瑾。

   夜裡,靜謐,男人歇斯底裡的哀嚎聲無休無止,更襯得時瑾音色乾淨,娓娓好聽,隻是語調稍稍急促:「沒有有傷到手?

   姜九笙搖頭:「沒事。

   他拉過她的手,看了看,果然,被玻璃渣子刺到了,掌心有細小的口子,擰了擰眉頭,把口袋裡的手帕取出來,疊成長條形,繫在了她手掌:「下次我幫你打。

   不是訓斥,是叮囑。

   估計下次,她也會自己動手,說:「你有潔癖。
」她盯著時瑾的手帕,是素白的絲質,什麼花紋也沒有,簡單大方。

   時瑾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像古派的貴氣紳士。

   他把手帕打了個結:「我可以打完了洗手。

   姜九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見過時瑾打人的樣子,太傷筋動骨了,傷著別人便罷,她怕他傷著自己。

   巷子口,宋靜按了喇叭,提醒幾位差不多就撤了。

   謝蕩扭頭走,在最前面,時瑾牽著姜九笙走在後面。

   她說:「別生氣了。

   謝蕩腳下停頓了一下,這是姜九笙第一次哄他。
沒有半點歡喜,他隻覺得難受,心裡發脹,特麼的哪都難受。

   他繼續走,垂著腦袋不回頭。

   「我沒有刻意瞞你,隻是沒找到機會跟你說。

   她以為他生氣隻是因為蒙在鼓裡?

   謝蕩又氣又慪,扭頭惡聲惡氣地說:「等你和這個醫生分手了,再來跟我說!

   時瑾冷冷擡眸。

   就一眼,謝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姜九笙在乎到了骨子裡。

   「笙笙,」眼裡不見半點方纔的冷然,時瑾看姜九笙,目光如月色般溫和,「你先上車。

   謝蕩聞言,原地站定了,睨著時瑾,目光不懷友善。

   姜九笙看看時瑾,再看看謝蕩,猶豫了許久,還是依言去車裡了,轉頭對宋靜說了句:「叫救護車吧。

   宋靜:「……」

   動手動得不輕吶,不過狠歸狠,姜九笙有分寸。

   還好,三更半夜沒有人,不然被拍到了,有的收拾了。
她趕緊用備用的另一個手機號撥了120,隨後就把電話卡扔了,她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初冬的夜,料峭寒冷,南邊吹來的風凜冽,將月亮透過樹縫打下的斑駁來回搖曳,深巷,古燈,人影斜長。

   謝蕩靠著牆,眼裡有霜。

   對面,時瑾站得筆直,身影略微高些,目光稍稍俯睨,先開了口,單刀直入:「你的心思,我不希望笙笙知道。

   若不看他眼裡冰封,確實,公子如玉,蘭枝玉樹。

   偏偏,這雙眼,太狠。

   謝蕩端著目光審視時瑾許久,說:「我也正有此意。

   窗戶紙不能捅破,姜九笙那個性子,從來不玩男女感情,有就是所有,沒有就是零,她的感情觀裡,沒有中間地帶。

   他怕說穿了,他們就不是他們了。

   謝蕩頂了頂後槽牙,將失落壓下,再擡眸,眼裡厲色不減,衝著時瑾道:「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明白話告訴你,我是你的情敵,不容易打發的那一種,而且還是那種暗箭難防的類型。

   時瑾看著他,不溫不火,半點喜怒都沒有。

   謝蕩擡了擡精緻的下巴,盛氣淩人:「要是你對姜九笙不好,我就趁虛而入,把她騙過來,然後她拉大提琴我拉小提琴,天天琴瑟和鳴。

   他就是要讓這個傢夥清楚地知道什麼叫危機四伏,別得了便宜就不知道珍惜,最好天天燒高香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三生有幸。

   時瑾面不改色,說了一句話:「琴瑟和鳴不是這麼用的。

   謝蕩:「……」

   難道不是?

   時瑾似笑非笑,轉身,沐著月色回眸,說:「我不需要會小提琴,隻要和笙笙結婚就可以。

   謝蕩一臉懵逼。

   回酒店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百度了一下那個成語的用法。

   琴瑟和鳴:形容夫婦情深意篤。

   草!

   現在的外科醫生特麼在學校都學了什麼?
謝蕩一路上一句話都不想說,乾脆閉上眼假寐,也省得被姜九笙看出端倪。

   宋靜開得很快,約摸二十分鐘就到了入住的酒店,靠邊泊了車,回頭看著後座上的兩人:「你們先上去,我還有事情和謝蕩說。

   姜九笙和時瑾便先一步下了車。

   然後,假寐的謝蕩就睜開了眼,一雙漂亮的眸子染了塵似的,灰濛濛的,一點光彩都沒有。

   宋靜歎了一聲,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謝蕩,你的心思該放放了。

   謝蕩垂著眉眼,半張臉籠在昏暗裡,眉頭緊鎖,全是揮散不去的陰鬱,不知是氣宋靜還是惱自己,語氣很沖:「用你說!

   「你衝我喊他有什麼用,」她這個經紀人也很怒其不爭,「早幹什麼去了!

   謝蕩沒吭聲。

   不是止步不前,是舉步維艱。
若是姜九笙用看那個醫生的眼神看他,隻要一眼,恐怕他早把心都掏出來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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