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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302:她竟淪為奴隸,錦禹cp上線(二更)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3944 2024-06-15 16:19

  幾乎是本能,她張開了手,睜著眼,一動不動。

  男人手裡的磚頭,狠狠砸下。

  磚頭的一角,重擊在後腦,她晃了兩下,身體往後栽,倒進血泊裡,耳邊像有聲音,嗡嗡地響,溫熱的液體從發間淌到了後頸,滲進衣服裡,白色襯衫被染得嫣紅。

  痛!

  是真他媽痛。

  她緩了好久,麻痹的身體才有了知覺,下意識先扭頭,看旁邊的謝盪,他還是那個姿勢,被血糊了一身,躺在那裡紋絲不動。

  地上的血,越流越多,不知道是謝盪的,還是她的。

  她咬了咬牙,撐著身體爬起來,想大喊,話到嘴邊卻沒有力氣,聲音孱弱:「來人啊,有沒有人?
救命……」

  巷子裡,除了犬吠聲,隻餘風聲。

  路段偏僻,一個行人都沒有。

  謝盪吃力地伸手,推她:「走。

  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哪裡推得動。

  談墨寶撐著地,爬到他前面,坐在血裡:「我不走。
」她摸到後腦杓,黏黏膩膩的,全是血,咬了咬牙,忍著痛,「我醉了,走不動。

  她睡了快兩個小時,酒早就醒了。

  「也好。
」他們身後的男人身材高大,擋住了遠處忽明忽暗的光線,手裡掂著那塊磚,「你們兩個一起死也有個伴。

  他擼起袖子,整個手臂上都是紋身,似乎在思考先從誰下手,目光在謝盪和談墨寶身上來回,最後,落在謝盪身上。

  他被撞了頭,再補一下,必定一命歸西。

  談墨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站了起來,擋在謝盪前面:「別動他。
」她瞪著男人,「不準你打他。

  男人嗤笑,推了一把。

  她摔回地上,頭碰到地,後腦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痛得她頭皮發麻,回頭,看見男人已經蹲下了,打量著謝盪的頭,擡起了手裡的磚。

  她來不及想,隻能整個人撲上去,磚頭最硬的邊角,重重砸在後背,打在骨頭上,一下一下。

  一。

  二。

  三。

  她咬著牙數著,十下,她應該能挨十下吧,反正痛一下也是痛,痛十下也是痛。

  「起、起——」

  謝盪想讓她起開,還想罵她,可發不出聲音,想擡起手,卻動彈不了,手指都動不了,就那樣躺著,她壓在他身上,血從她頭髮裡往下滾,一滴一滴,砸在他臉上。

  媽的,這個蠢貨!

  她還不怕死地抱住他的頭,哆哆嗦嗦地說:「盪哥,你再撐著點。

  她也撐著點,不能暈了,咬著牙,繼續數。

  四。

  五。

  還沒到十下,可男人惱了,起身,不耐煩地踹開了她,她整個身子翻出去,連帶著謝盪也滾了一圈。

  地上全是血,她臉上,還有謝盪臉上,血淋淋的,眼睫毛上的血結痂了,黏黏糊糊,她不怎麼睜得開眼,隻能眯了一條縫,看見男人踹了謝盪一腳,因為手裡的磚頭裂開了角,男人扔了,在地上又撿了一塊。

  媽的,他居然踹了謝盪。

  謝大師那麼寶貝謝盪,當公主養著,從來沒捨得打他一下,他居然踹他。

  談墨寶氣得頭疼,背也疼,哪裡都疼,心臟都疼了,她死死咬著牙,又爬起來,趔趔趄趄地往前走,撲過去,抱住了男人拿磚頭的那隻手。

  她仰頭,滿臉的血:「死男人,我還沒死。
」她眼睛睜不開,都是液體,不知道是血還是淚,拿出要拚了命的氣勢,喊,「我不準你打他!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推著男人一起往後倒。

  她摔在地上,第一反應就是抱住那塊磚頭。

  男人被她推得坐到了地上,徹底惱羞成怒了:「想死啊,」他站起來,皮鞋在地面蹭了蹭,「那我成全你。

  話落,皮鞋尖就踹在了她肚子上,一腳,接著一腳……

  後腦杓的傷裂開,汩汩流血,她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懷裡抱著一塊磚頭,一聲不吭,男人的腳不予餘力地招呼在她身上。

  謝盪眼眶裡全是血,通紅通紅的,他擡手,往前伸:「談、談——」

  手隻擡起了一點點,然後無力地摔回了地上,他張張嘴,發不出聲音,眼皮很重,意識在渙散,視線模糊,快要看不清。

  她好像哭了,嘴巴在動:「對不起。

  都怪她,拉他來喝酒,他流了那麼多血,地上全是血啊。

  她哭著喊:「盪哥。

  「盪哥……你撐著點。

  她要撐不住了……

  遠處,有人在喊。

  「謝盪。

  「謝盪。

  「……」

  是宋靜的聲音,是宋靜來了。

  談墨寶沒撐住,閉上了眼,磚頭從懷裡滾了出來。

  男人又踹了她一腳,停下了動作,聽了一會兒動靜,聲音越來越近,他眼裡的慌色一閃而過,片刻思忖後,拽住談墨寶的頭髮,把她塞進了後備箱,驅車離開。

  巷子裡,謝盪躺在一灘血泊裡。

  犬吠聲越來越兇……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夢醒了。

  謝暮舟被他嚇了一跳,拍拍胸脯:「蕩蕩,你醒了。
」他看了看時間,「你都睡了十二個小時了。

  謝盪不做聲,大口大口地喘氣,低著頭,額頭上全是汗。

  謝暮舟看他臉色發白,心急如焚:「你怎麼了?

  他還是不說話,擡頭,眼眶通紅。

  謝暮舟被他嚇到了,心肝兒直跳:「怎麼不說話?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蕩蕩,說話呀。

  他張嘴,嗓音嘶啞:「3948。

  謝暮舟沒聽懂,懵了一下:「什麼?

  謝盪紅著一雙眼:「3948,車牌。
」他抓著謝暮舟的手,用力攥著,「談墨寶,談墨寶在後備箱裡。

  時瑾派人找了兩天,一無所獲。

  謝盪隻想起了車禍現場的事,霍一寧來給他做了一個口供,確認了一下兇手的樣貌,的確是時瑾在醫院拍到的那個人,隻不過,那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蹤影。

  第三天,還是沒有談墨寶的消息。

  「六少。

  時瑾問:「找到了嗎?

  秦中在電話那邊搖頭:「車被扔在了廢車場,是輛黑車,沒有找到人,後備箱裡全是血,已經做過比對了,是談墨寶的血。

  他動用所有人脈,把江北都翻幾遍,還是找不到人,極有可能人根本不在江北,是死是活也無從得知。

  時瑾沉了聲,下達了死命令:「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掛了電話,時瑾去了書房:「錦禹,幫我找個人。

  薑錦禹簡明扼要:「給我照片。

  一分鐘後,時瑾把談墨寶的照片傳到了薑錦禹的電腦上,他正要點開,桌面上彈出來一封郵件,陌生的ip,發件地址是國外。

  他點開郵箱。

  隻有一句話:「我是褚戈。

  那個話多的、棕色眼睛的女孩子。

  薑錦禹回了五個字:「我是薑錦禹。

  臨金三角,接壤T國和L國有一個小鎮,叫洗粟鎮,環熱帶雨林,土壤濕潤、陽光充足,適宜罌粟種植。

  小鎮的面積不大,坐落在山裡,隱蔽又偏僻,後靠山,前環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以,政府很難管轄,這裡種了漫山遍野的罌粟。

  雨林的氣候濕潤,降雨量不多,鎮子裡的房屋普遍低矮,用茅草和竹木搭建,屋子裡,除了桌椅闆凳,沒有多餘的擺設。

  房間裡,女孩盤著腳,淺淺棕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她編了滿頭的小辮子,發梢尾部墜著五顏六色的珠子,穿著手工刺繡的短褂和黑裙子,脖子上掛了個銀項圈,背著小包,上面綉了一朵顏色艷麗的花,用同色的珠串穿著,屋外透進來的陽光照著各色的珠子,流光溢彩的,好生漂亮。

  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笑起來明媚,眼睛突然一亮:「他回我了!
他回我了!

  身邊的男人二三十歲,皮膚黝黑,塊頭很大,臉上有一道疤,不說話時,十分怵人,歪著頭,用英文問:「什麼?

  他聽不懂中文,整個鎮子裡,都是用當地話,或者英文。

  女孩子臉蛋圓圓的,一雙杏眼,正是褚戈。

  她很是開心,把眼睛眯成了彎彎的一道弧:「他回我了。

  King面無表情:「哦。

  褚戈盯著電腦,湊得很近,快要鑽到裡面去,喜滋滋地笑:「他回得可快了。

  King還是一張被欠了五百萬的臉:「所以呢,Chuge小姐?

  語氣裡,有抱怨。

  褚戈抱著手,瞧他黑黝黝的臉,杏眼眯了眯:「King,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他低頭:「King不敢。

  她是主子,他是保鏢,他怕她還來不及。

  小姑娘哼了一聲:「我看你是想去嘗嘗洗粟河的河水了。

  喜歡踹人的毛病都是她父親給慣的,想到她父親,King表情嚴肅了:「Chuge小姐,你的父親說了,你不可以用電腦,不可以和外界通訊。

  褚戈眨巴眨巴圓溜溜的眼睛,像隻狡黠的小狐狸:「你要去告狀嗎?

  「King不敢。

  他不想喝洗粟河的水。

  「哼,我諒你也不敢。
」她扭過頭去,又盯著電腦,眼裡像開出了一朵璀璨的花,裡面有五光十色的影,「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外面看看啊?

  她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出過鎮子。

  King皺了皺眉,臉上的疤也跟著皺了皺:「你父親說,你不能出去,外面很多人想殺你父親,你一出去,就會有人來殺你的。

  「你父親說,你父親說……」小姑娘歪著腦袋,睫毛像兩把軟軟扇子,彎彎地顫動,「King,你是不是更年期了?

  「……」

  他選擇不說話。

  小姑娘在熟悉的人面前,特別碎碎念念,自顧自地喋喋不休:「你還沒娶媳婦就更年期了。

  她斷句很頻繁,一句接一句。

  「你真可憐。

  隔了幾秒:「要不要我去給你物色一個?

  又隔了幾秒:「Yan說今天會送來一批新的奴隸。

  扭頭,她問他:「你是喜歡漂亮的,還是好生養的?

  也不等他回答。

  她又自己接了話:「嗯,還是漂亮的。

  隔了片刻,像思考了一番,她眼睫毛上下一掃,看著King:「你這麼醜,為了下一代,也要娶個漂亮的姑娘。

  King:「……」

  他說了什麼嗎?

  今天,鎮子裡確實送來了一批奴隸,在罌粟種植旺季的時候,褚戈的父親便會從外面買奴隸回來,大部分是各國偷渡的人,或者從人販子手裡買賣。

  這一批,一共有五十來個,男女老少都有,各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地看不清長相,大多是漂洋過海來的,餓了一路,慢慢吞吞的,拖著腳步走不動。

  押送奴隸的是個健壯的男人,手裡拿著皮鞭,誰走不動了,他就抽誰,叉著腰吆喝:「沒吃飯啊!
」這一帶氣候熱,男人穿著發黃的背心,扯著嗓門,不耐煩地催促,「都快點!

  裡頭有個瘦瘦弱弱的女人,頭上包著紗布,後腦杓的位置血跡斑斑的,還沾著泥,頭髮髒得粘在一塊,灰頭土臉的看不清模樣,隻是一雙眼睛很大,瞳孔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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