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盪被宇文掛了電話,公主脾氣有點上來了,那一大碗紅棗枸杞燉豬腦骨,他就吃了一口,哼哼唧唧地鬧性子。
這個時候,不能惹,隻能哄,謝盪就這脾氣,薑九笙不在,他能作上天。
謝大師回家換身衣裳去了,就談墨寶和湯圓在病房,能怎麼辦,哄唄。
談墨寶撓撓頭,湊上去,好聲好氣地:「這個湯很補的,盪哥再吃一口唄。
」
謝盪情緒不佳:「不吃。
」
談墨寶比了個指甲蓋:「就一小口。
」
他扭頭:「不、吃!
」
這公主脾氣!
談墨寶不跟他硬杠,笑得春風化雨:「盪哥,來打個賭不?
」
今晚的謝盪,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兒蔫兒的,提不起勁兒,不想理人。
談墨寶也不氣,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軟得格外像隻小綿羊:「從現在起,誰先笑,誰就輸了。
」
謝盪哼:「幼稚。
」
幼稚就幼稚唄,對有公主病的人,還能怎麼搞。
談墨寶繼續幼稚:「我贏了你就喝湯。
」
他擡擡眼皮,看她還能玩什麼花樣。
她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你贏了,我表演生吞豬腦給你看。
」
呵呵。
這麼蠢,是該補點豬腦子了。
謝盪哼唧,沒吭聲。
談墨寶當他默認了,跑去門口,左顧右盼了一番,瞅見沒人,她就關了門,再又跑回來,撓了撓光頭,臉上是視死如歸的壯烈:「那我開始了?
」
謝盪懶懶地瞧她。
她咬咬牙,豁出去了!
吸一口氣,她戴上衛衣的帽子,拉住拉鏈,一股腦猛地拉到了頭頂。
謝盪:「……」
看不見臉了,帽子把整個臉都兜住了,臉的位置,印了一隻大猴子,她頭蒙在裡面,中氣十足地來了一句:「我是天上地下第一鬥戰俊猴。
」
謝盪:「……」
緊接著,鬥戰俊猴蹦躂了一下,轉了個身,把後腦杓朝向謝盪,上面印了一隻豬,帽子裡看不見臉的某人,用後腦頂著張豬臉,掐著聲兒嬌嬌柔柔地又來了一句:「我是俊猴的師妹,凈壇美豬。
」
謝盪:「……」
這姑娘,精分了?
凈壇美豬很嬌羞,對手指:「嗨,猴師哥。
」
美豬轉身,變成猴臉,配合著抓耳撓腮的動作,聲音秒切換:「嘿嘿,豬師妹,你留學回來了。
」
又轉身,切回凈壇美豬模式:「你怎麼知道我去留學了?
」
鬥戰俊猴咯咯笑:「你的豬叫聲有國外口音了。
」
「……」
謝盪嘴角狠狠一抽。
然後,凈壇美豬秀了一段塑料英文,鬥戰俊猴芳心萌動,說要跟美豬師妹私奔到國外鍍金,做一隻集美貌與智慧為一身的美猴王,於是乎,兩人一路西去,途遇九九八十一難,終於,鬥戰俊猴也學會了一口塑料英文……
談墨寶一人分飾兩角,說了一段精分式的雙口相聲。
謝盪的表情,那是精彩絕倫。
末了,談墨寶拉下拉鏈,露出臉來,蒙在帽子裡,臉上全是汗,她胡亂抹了一把:「你笑了。
」
謝小公主嘴硬:「我沒笑。
」他笑了嗎?
才沒有,他那是嘲笑!
談墨寶肯定,臉熱到了,紅通通的:「我聽到了,你笑了。
」
「沒笑。
」
好吧,您是小公主,說什麼是什麼。
她就自個兒笑了:「好吧,是我笑了。
」她把衛衣的帽子抓下來,整了整她的粉色漁夫帽,「我輸了,那我再給你表演個生吞豬腦。
」
然後,她就用事先準備好的豬腦表演了一段魔術,名字叫——大變豬腦,跟大變活人一個套路。
怎麼說……史上最尬魔術。
傻逼!
謝盪被這個傻逼逗得嘴角直抖,也跟傻逼似的,在魔術互動環節,莫名其妙就喝完了她燉的紅棗枸杞豬腦骨湯。
謝盪覺得見了鬼了,這貨簡直是一大片詛咒,莫名其妙又抓不住頭腦。
不過,託了她的幅,他心情不算太糟。
趁謝盪去廁所,談墨寶癱在沙發上,累成了狗,學著湯圓吐舌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湯圓吶,把你盪哥逗笑真特麽不容易啊。
」
湯圓:「嗷嗚!
」
「嘿嘿。
」
她笑,笑得眉眼彎彎。
今天,是時瑾和薑九笙領證的日子呢。
下午的時候,時瑾去紋了一枚戒指,樣式是提前設計好的,紋身的師傅似乎認識時瑾,態度很拘謹,一早就準備好了,不到半個小時,時瑾右手的無名指上,便多了一枚『戒指』。
回禦景銀灣時,天已經快黑了,天邊漸漸鋪了漫天晚霞。
薑九笙怕時瑾手疼,要給他脫外套,動作小心得不行,又捧著時瑾的手看了許久:「已經三個小時了,保鮮膜可以撕掉了。
」
時瑾便去掀無名指上裹的那層保鮮膜。
他動作沒輕沒重的,薑九笙立馬抓住他的手:「你別動,我來。
」
她這樣很緊張他的樣子,讓他心情很好,表情都乖巧了,怎麼樣都任由她。
她小心翼翼地撕掉保鮮膜。
他手指有一點紅腫,紋身的地方是黑色的,因為皮膚白,很分明,卻不突兀。
傷口需要清洗乾淨,以免細菌感染,她拉著他去了浴室,調好溫水,小心給他淋洗。
用乾淨的毛巾擦乾水,她吹了吹:「還疼嗎?
」
「不疼。
」
一點都不疼,他很喜歡被她擱在心上疼惜的這個樣子。
紋身傷口洗完,還需要用修復膏保濕,薑九笙用尾指蘸著藥膏,動作很輕地給他塗抹,輕揉暈開成薄薄一層。
紋身的形狀像藤蔓,圍成戒指的形狀,無名指的正上方,是她的名字,除了中心一點是紅色之外,都是黑色的,若是遠了看,確實像戒指。
薑九笙越看越喜歡,愛不釋手地捧著,問時瑾:「你請了多久的婚假?
」
「半個月。
」
半個月,差不多能恢復了。
她拉著時瑾坐在沙發上,不多話的人,這會兒話很多,一條一條叮囑他:「這幾天不能泡水,也不能用任何化學物清洗。
」
他笑:「嗯。
」
她又說,表情嚴肅:「這個藥膏三到五小時要塗一次,用清水洗。
」
「嗯。
」
時瑾湊過去,想吻她。
薑九笙躲開,還沒說完,又囑咐:「還有,要忌口,海鮮和辛辣的都不能吃,也不能喝酒。
」
他低低笑了:「我知道。
」含著她的唇吻,「這些我都知道。
」
是啊,他都知道,紋身的師傅都與他說過,況且,這不是他第一次紋身,他第一次紋身是和她一起,腹上那朵荼靡,那時,他們都還是少年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恨不得把最愛的彼此都刻在身上。
薑九笙忽然想起:「你是醫生,手上有紋身會不會影響不好?
」
時瑾不太在意,語氣裡有一點理所當然的狂妄:「那又怎麼樣?
不影響我拿手術刀,誰能說。
」
也對。
外科醫生是靠手術刀立威的,心外科時瑾,手好看,但更好看的是數據,是他從醫以來的手術成功率。
「笙笙,」時瑾詢問她的意思,「我們要不要搬家?
」
薑九笙想了想,搖頭:「我習慣這裡了,暫時不想搬,等寶寶出生,我們再換大一點的房子,要有院子的那種。
」她笑,摸了摸肚子,「寶寶可以在院子裡玩。
」
讓他去徐家的院子裡玩吧。
時瑾沒打算讓她自己帶孩子,當然,現在不會告訴她:「好,都依你。
」
這會兒,徐老爺子的電話打過來,讓兩人去那邊住。
薑九笙應下了。
時瑾不是很想去,也不能拂逆她:「還早,等晚點再過去。
」新婚之日,他隻想跟她待一起。
她說行。
「笙笙。
」
「嗯。
」
時瑾兩隻手環在她腰上,在她耳邊吐氣:「今晚是洞房花燭夜。
」
聲音有點啞,有點性感,一字一句,帶了勾,故意勾她。
耳邊有點癢,她往後躲:「先欠著。
」
時瑾扶著她的脖子,把她拉回去,啄她頸側敏感的地方:「先給利息。
」
他吮她的皮膚,不緊不慢,濕濕的舌尖,故意磨人。
他撩起人來,像隻妖精。
薑九笙次次都著他的道,身子軟了,趴在他懷裡不動:「怎麼給?
」
他輕聲笑,把紋了戒指的手遞到她面前,眸光灼灼,攝魂奪魄般,能把人吸進去:「喜歡我的手嗎?
」
聲音,帶了蠱。
她誠實地點頭:「喜歡。
」
自然喜歡,她手控,而且,隻對他手控。
「是你的。
」
那隻漂亮的手,先是落在了她臉上,然後脖子,小腹……
時瑾眉眼裡,帶著媚意。
她失笑,這隻勾人的妖精啊。
快九點,時瑾和薑九笙才到徐家,這個點,徐家依舊很熱鬧,親裡親戚都在,老爺子還讓老蔣在四處都貼了大紅的喜字,張燈結綵的,好不熱鬧。
飯後茶時,時瑾敬了晚輩茶,改了口,老爺子和徐華榮三兄妹都給了紅包,王氏給薑九笙一個玉鐲子,說是老徐家留下來的,有兩隻,一隻留給長媳,一隻留給長孫女。
幾個長輩和時瑾一起相商婚禮的事,決定暫時不辦,徐平征的意思是孩子出生之後再辦,時瑾也贊同,薑九笙懷著寶寶,他不想她受累操勞,如此一來,婚禮最快也要到來年下半年。
薑九笙沒意見,全聽時瑾的。
徐老爺子把她拉到一邊,再一次囑咐她,別慣著時瑾,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薑九笙隻是笑著應,說好。
要說薑九笙領證,徐家最惆悵的就是徐青久了。
他把蘇傾拉到自己房間裡,不願意送她回家,磨著她在徐家留宿:「笙笙都結婚了。
」
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委屈。
蘇傾啞然失笑:「你羨慕了?
」
「是。
」他把她按在門上親,越親越鬱悶,「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
原來是恨嫁啊。
難怪這幾天,他總是闆著臉。
蘇傾逗他:「我們才談多久,時瑾和笙笙可是認識了九年。
」
九年?
徐青久整個人都不好了:「別人又不是我們。
」他才不要談那麼久的戀愛,他就想早點把人拐到他戶口本上。
蘇傾揣著一本正經的表情:「你急什麼,先談個三五年,說不準後面談著談著就膩了。
」
徐青久一聽,有點炸毛了:「我才不會!
」他生氣了,突然有種失寵的危機感,惡狠狠地瞪蘇傾,「你要是敢,我就,」
話沒說完,他自己就噎住了。
蘇傾挑挑眉毛:「你就怎麼樣?
」
他能怎麼樣?
打不得,罵不得,兇一點點,還怕惹她不喜歡。
經紀人也罵他,在蘇傾面前太窩囊了,一點夫綱都沒有。
他抓著蘇傾的手,按在門上,硬氣地說:「讓你下不了床!
」說完,自個兒先臉紅了。
到底是個小純情啊。
蘇傾噗嗤一聲笑了:「從哪學來的葷話。
」
徐青久耳根子都一起紅了,偏偏不躲,直勾勾地盯著她:「跟你學的。
」
她掙脫一隻手,挑著徐青久的下巴:「喲,還是我帶壞了你呀。
」
他大方地讓她調戲:「是啊,所以你得負一輩子責。
」
分明害羞得不行,偏偏他還用一雙飽含期待的眼睛看她,純情又禁慾,矛盾得不行。
這樣子,簡直犯規。
蘇傾舔了舔唇:「行。
」
她輕而易舉地掙脫了雙手,勾住徐青久的脖子,含著他的唇熱吻,一條腿,從他雙腿間擠進去。
徐青久隻愣了一下,反客為主,纏住她的舌頭。
偏偏,蘇傾是個不聽話的,挪開了唇往下,親他的下巴,他眼角漸漸紅了,一臉動情的樣子。
她濕熱的唇,忽然颳了一下他的脖子,尋著往下。
徐青久身體募地僵了一下,他扶住她的肩:「別往下親。
」
聲音啞了,動情得一塌糊塗。
蘇傾停下來,擡頭,明知故問:「不喜歡?
」
徐青久悶聲喘著,眼角帶著潮紅,委屈又克制地說:「我會忍不住。
」
蘇傾瞧了他一眼,臉與脖子都紅了,動情的眸子,是水光迷離的,那模樣,特別引人犯罪。
她脫口而出:「誰讓你忍了。
」
徐青久眼眸更熱了,視線密密麻麻的,像一張網,嚴嚴實實地籠著她。
蘇傾雙手環在他脖子上,踮著腳:「最近我都很忙,宇文掏錢給我整了個新劇,估計三個月都抽不開身。
」
宇文衝鋒想幫她翻身。
她和徐青久的真人秀開播,照樣是全網黑,不過,人氣與話題度也是真高,宇文衝鋒想借著勢頭,再推一把。
連著幾個月,蘇傾都忙地停不住腳,這陣子與他見面的時間很少,若不是笙笙的大喜事,她這會兒應該在拍外景。
蘇傾一鼓作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把正事辦了吧。
」
她知道,他一直想要,也一直在忍,她不點頭,他絕不會越線。
徐家的人都是君子。
不過,她蘇傾是流氓,正兒八經的流氓。
她湊過去,直接含住了徐青久的喉結,語氣正兒八經:「你從不從?
」
徐青久花了十幾秒消化她的話,眼角微微潮紅,他滾了滾喉結:「從。
」
蘇傾笑了一聲,吻順著喉結移到了鎖骨,抱著他輾轉到了沙發,脫去外套,她壓著他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衣服扔了一地。
徐青久眼眸裡水汽氤氳的,他長得高,被蘇傾壓在沙發上,腿都伸不直,平白有點任人採擷的樣子,央著她說:「傾傾你讓我來。
」
蘇傾說行。
他抱著他翻了個身,明晃晃的燈,灑了一室,暖融融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驟然,空氣一滯。
蘇傾倒抽一口氣,紅著眼在徐青久肩上咬了一口,吼他:「徐青久,你會不會啊,疼死了。
」
他聲音都是抖的:「你、你忍一下,我馬上就會了。
」
蘇傾:「……」
他是個雛兒,摸摸索索了一頓,她被他折騰得渾身是汗,臉都疼白了,踹他:「不要動,你躺下,我來。
」
徐青久猶豫糾結了很久,啞著聲:「好吧。
」
他抱著她,又翻了個身,自己乖乖躺下。
嗯,蘇傾是個理論知識豐富的,可惜,實踐為零,結果可想而知——
咚!
沙發翻了。
徐青久:「……」
蘇傾:「……」
他喘了會兒:「去床上。
」
「行。
」
月亮躲進了雲裡,夜色迷離,月華灌了一室的光,床上的被子,窸窸窣窣了許久許久……
後半夜,房間裡氣息未散,喘息聲還沒有平息。
「傾傾。
」
蘇傾累得不想理他。
徐青久從被子裡鑽到她身邊:「傾傾。
」
「傾傾。
」
「傾傾。
」
「……」
她不應,他就沒完沒了地喊,像隻餓極了的小奶狗。
蘇傾眯著眼,懶骨頭似的,沒力:「說。
」
他哄著求著:「我還想要,好不好?
」
「……」
這把老骨頭啊。
所以說,別輕易給男人開葷,男人領悟力高著呢,他們能在女人身上用一個晚上的時間修鍊成精。
------題外話------
最近發糖,過幾天再搞事情。
蘇傾徐青久的福利暫時不寫,以後再說,寫的話,會有題外話通知。
有人問福利是什麼,就是詳詳細細的洞房花燭高清現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