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裡的日期,格外紮心。
最好的證明就擺放在她的音頻日記裡,他從未查過。
“2022年6月27日,我和稚氣的故事到此結束。
”
那天,在明縣酒店,蘇寒說過愛他。
自此,蘇寒再沒更新過。
顧知祈雙眸黯然,任由音頻重複播放着。
許久,他的手肘支在桌上,兩隻手抵住眉骨。
燈光下,兩手之間露出五官浸在陰翳之中。
“顧知祈,我暗戀很多年的人是你。
”
“顧知祈,三年前的人是我!
真的是我!
”
“顧知祈,你能不能信我一次,一次就好......”
“......”
顧知祈曾冷漠對待的每一句話,都讓他無比後悔,愧疚。
“這奪了你第一次的罪責,我擔不起。
”
“你讓我惡心了!
”
“你的初戀是餘夕照吧?
在銀甯村把你玩出血的也是他?
”
“......”
蘇寒從沒騙過他,初戀和初次的确都是他的。
他怎麼能對蘇寒說出這麼多難聽的話。
最糟糕的是,蘇寒被潘心心綁架,他的選擇的确是為了救蘇寒,如今卻死無對證。
就沖這一點,蘇寒幾乎不可能原諒他。
昏暗的書房内,顧知祈背影寂寥無措。
他緩緩放下手,白淨的指間紅木戒指格外豔麗突兀,他珍視的轉動。
這枚戒指和蘇寒,他都沒有放棄的打算。
次日,在蘇寒來之前,顧知祈摘下戒指洗了個澡,特意穿了蘇寒買的那件襯衫,挑剔的收拾妥帖。
等到他在返回卧室,櫃子上的戒指不見了。
顧知祈翻找了幾遍都沒找到,他的臉色倏地一變,叫了何伯過來。
“剛剛有誰進過我的卧室?
”顧知祈沉聲問。
何伯一愣,忙回答:“沒有,沒有您的吩咐,傭人也不敢清理。
”
“沒人?
戒指能長翅膀飛了?
”
顧知祈咬着牙,壓着怒提高聲音,“讓他們全部上來,裡裡外外找一遍!
”
何伯從未看過顧知祈發這麼大火,以為丢的是天價首飾,把家裡幾十個傭人全部叫了上來,忙問清楚戒指的模樣。
聽到隻是丢了一枚紅木戒,所有人都很詫異,卻又不敢有異議,地毯式搜索,将卧室找了三遍。
最後甚至調了監控,除了顧知祈,并沒有人進來過。
戒指就這麼悄無聲息丢了。
顧知祈心口沉悶,虛虛的無名指仿佛在提醒他,這并不是一個好預兆。
九點鐘,蘇寒和律師都準時到了書房。
律師将蓋了章的離婚協議遞給蘇寒,内容和之前那份并沒有大修改。
蘇寒提出:“協議裡的财産我都不要,六十萬我也還給顧總,我們直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就行。
”
“這......”律師小心的看向心不在焉的顧知祈。
顧知祈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