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劉少平時挺大方,怎麽這麽點小事反倒吝嗇起來了?
不就是一個下賤女人,揉搓紅了一點算什麽?
還沒弄成滿身青紫讓她走不了路呢。
”
這話又引得滿室哄堂大笑。
他們話中隱含的意思,馮茹月哪裡聽不懂,她面紅耳赤,卻是在劉少眼神的威懾下,連反抗都不敢反抗。
平時在直播間裡也經常有看她直播的觀眾說一些調戲她的話,隻不過隔著網線和屏幕,那些人隻能是口嗨一下,並沒有到動手動腳的程度,而顧晨和她從認識以來,一直到和她分開,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別說對她動手,就連說話粗俗的情況也沒有出現過。
所以她遇到萬爺的時候才會那麽害怕,隻是現在這些人和萬爺的區別,隻是萬爺會拿刀子脅迫她,身邊又多了幾個混混打手,而這些人看起來更文明而已,本質上對待她的態度似乎也並無不同。
已經上了賊船,再下船也絕無可能,就算她臨時翻臉不想幹了,想必劉少也會逼著她敢,咬著牙,馮茹月努力配合著李經理動作,希望今天酒局之後,劉少能夠兌現承諾,給她許諾的那五十萬。
腰間一痛,讓她又回過神來,李經理的手還在漸漸上移,眼看著就要碰到敏感部位了,馮茹月一下子就有些慌了神,她顧不得再胡思亂想,慌慌張張的就想要伸手去攔李經理的動作。
可劉少帶頭起哄道,“李經理,剛剛要不是你動作,人家婷婷妹妹也不能濕了衣服,快幫人家看看婷婷妹妹衣服濕成什麽樣兒了?
”
這話讓本就醉眼朦朧的李經理精神一陣,立馬嬉笑出聲,手下的動作也更快了一些。
這話全是取巧的一語雙關,說的是“馮婷婷的妹妹”,但實際上,分明是故意用這個稱呼,意思是李經理現在懷裡抱著的就是馮婷婷這個他們眼裡的好妹妹。
這話又引得所有人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完全受製於人,被人當眾當做玩物,還被當成了馮婷婷的替身,馮茹月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可是面對這麽多人,還有大手一揮就能給她幾十萬的劉少,她不得不強忍屈辱,拚命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努力放空自己,讓自己不去在意李經理在她身上作亂的大手,盤算著如果不能忍下今晚,從劉少那裡拿到錢的話,就隻有顧晨盡快解決掉馮婷婷才能夠拯救她了。
因此她隻得諂媚笑著,端起酒杯主動送到李經理嘴邊,試圖以此阻止李經理越發放肆的動作,“李哥,你賞臉喝一杯酒,從進這個房間開始,我還沒能敬你一杯酒呢。
”
“這麽喝酒可沒什麽意思。
”李經理意有所指,“不如咱們喝個小交杯?
”
看馮茹月臉色有些發僵,李經理不滿道,“小劉啊,這次你找的這個小妞雖然身材也就一般,長相氣質談吐更是遠不如馮婷婷,但如果還算勉強合我心意,你的那個項目我會認真考慮的。
”
聽李經理說著貶損的話,馮茹月臉色更僵,可隨即李經理的手一收,她整個人都一歪,徹底栽倒在李經理的懷裡,在劉少用手比劃的五十萬的示意下,她放軟身體,像是一條軟綿綿的蛇一樣靠在李經理身上。
她手裡的酒杯立馬貼上了李經理的嘴邊,隻是就這樣,也沒能阻止李經理手下的動作。
對李經理湊過來的油膩醜陋的大臉,馮茹月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眩暈和惡心,不得不嬌聲道,“李經理急什麽啊,那麽多人看著,讓人多不好意思啊,等到吃完這頓飯,沒人看到的時候,李經理想怎麽樣都行。
”
“哈哈,就知道你這小賤貨等不及了,剛剛還裝什麽矜持。
”
與此同時,馮婷婷正含笑接過蒲正東幫她處理好的蒜蓉蝦,幫她剝掉了蝦皮之後,蒲正東還在蝦肉上面塗上了蒜蓉調料。
一旁的蒲念理舉著杓子嘟著嘴,眼睛嘰裡咕嚕亂轉著,看了看蒲正東又看了看馮婷婷,他悄悄的將裡面放了幾隻沒剝皮的蒜蓉蝦的盤子推到蒲正東手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蒲正東。
隻是蒲正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專心緻志的給馮婷婷剝蝦,好像眼裡根本沒有蒲念理這個小豆丁似的,倒是馮婷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將自己堆滿了剝好蝦仁的盤子推到了蒲念理面前。
“媽咪,不用啦……”蒲念理剛想要推辭一下,蒲正東就端起他面前那個裝滿蝦仁的盤子,重新放到了馮婷婷面前,還闆著臉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明晃晃的寫著的是,想要他自己給自己剝蝦仁兒。
歎了一口氣,蒲念理整個人都蜷縮在了椅子裡,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我就知道紳士和紳士是不能相容的,一山容不得兩個紳士,我還是自己動手,為自己剝,自己剝出來的更好吃,我這思想境界還真是高得很,像我這樣想得開的人真是不多見了。
”
這話逗得蒲正東和馮婷婷都笑起來。
“我這是在培養你的動手能力,知道嗎?
你都已經是三歲的大孩子了,可不是一歲兩歲那時候,什麽都需要別人幫你去做,你不是說以後要跟著你媽咪去上班嗎?
還能讓你媽咪一直照顧你?
”隨即,蒲正東闆起臉教訓道。
“小寶這孩子很乖的,照顧小寶……”馮婷婷笑著想要打圓場。
隻是她還沒等說完,蒲念理就把她的話給打斷了,“我不用媽咪照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媽咪就放心好了,我是不會給媽咪添亂的,力求做到有我和沒我一個樣。
”
他越是乖巧,馮婷婷就越是拒絕不了他的要求,迅速伸手剝了兩個蝦仁放到蒲念理的盤子裡,馮婷婷笑道,“這是媽咪剝給你的,和你爸比沒有關系。
”
聞言,蒲念理這才喜笑顏開的低下頭去吃蝦仁,馮婷婷則對蒲正東投以一個無奈的譴責目光,馮婷婷真心覺得一直讓男人帶孩子不可靠,果然男人隻會奉行狼性教育,要求孩子更成熟一些。
但實際上,孩子同樣需要母愛的溫情,溫柔地呵護著他們,可這些是秦墨根本沒有辦法提供給蒲念理的,蒲念理能長成現在這樣聰明伶俐有禮貌的樣子,隻能說是基因好,蒲念理自己也學好了,和那些教育根本沒有什麽關系。
一想到這些,馮婷婷就想起她兒時父親教育缺失的那些事,對蒲念理就多了幾分憐愛,她是一個極其心軟的人,自己遭受過什麽,就不想讓其他人和她遭受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