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見翁眉遲遲不動,馮茹月冷笑一聲,一把推開翁眉,自己伸手去馮建國的口袋裡摸索鑰匙,馮建國自然不願意讓翁眉和馮茹月摸到他書房的鑰匙,他努力掙紮躲避著,還伸手去推馮茹月。
他雖然是個成年人,現在卻因為醉酒,手腳都沒什麽力氣,而發了狠的馮茹月比平時力氣還大了幾分,一時之間兩個人竟僵持起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心底快意,馮茹月忍不住笑罵,“老不死的,還想著把你那點家產留給你兒子還是留給你那個女兒馮婷婷,別做白日夢了,你怎麽可能有兒子?
這麽多年你隻有兩個女兒,是因為什麽?
你心裡面沒點兒數嗎?
”
“至於你大女兒,你就更不用操心了,她肯定會走在你前面,誰繼承誰的遺產還說不準呢。
”
“你什麽意思?
”馮建國聽到馮茹月說這些,立馬警惕起來,狐疑的打量著馮茹月,他們雖然在鬥著嘴,手底下卻沒停,因為馮建國和馮茹月兩個人的爭執,馮建國昂貴西裝的口袋被撕破掉,馮茹月卻沒有如願找到書房的鑰匙。
“你不可能找到鑰匙的,你找不到鑰匙了。
”雖然不能夠立馬阻止馮茹月去翻找他的口袋,可馮建國笑得十分得意。
在短暫的愣怔之後,翁眉爬起身,她好像終於鎮定了下來,對著馮茹月大聲道,“鑰匙在他襯衫裡面的口袋裡,在襯衫裡面貼身放著。
”
說著,翁眉還憤憤道,“這老東西以為我不知道他把鑰匙藏到哪裡去了,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有什麽事我不清楚的?
就算他藏鑰匙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也能知道他把鑰匙藏在哪兒!
”
聽翁眉說這話,馮建國的臉色立馬變了,馮茹月一看馮建國的臉色,就知道翁眉說的是真的,她狠狠一把將馮建國推倒在地,碎瓷片割在馮建國脖子處裸露的皮膚上,讓馮建國的脖子頓時被劃破了許多小口子,滲出了許多血跡。
不甘心的馮建國掙紮著還想要伸手去阻攔馮茹月的動作,馮茹月怒聲吼道,“翁眉!
你還在想什麽?
還不趕緊過來幫忙,一會兒等他酒醒了,你也討不了好,他隻會更討厭你,不會因為你的猶豫就感激你的。
”
她的聲音太大,這話像是黃鍾大呂的鳴響,一下子敲醒了翁眉,翁眉手忙腳亂的撲過去,死死的按住馮建國,甚至她還連聲催促著馮茹月,“茹月,你快點翻鑰匙,別等他徹底醒了。
”
生怕馮建國還有餘力反抗,翁眉坐在馮建國的一條胳膊上,腳還死死的壓著馮建國的腿,加上坐在馮建國肚子上的馮茹月,她們兩個幾乎將馮建國壓製得毫無反抗之力,馮建國徒勞的怒吼著,卻無能為力,隻能將馮茹月和翁眉甩得像是暴風雨中海面上飄搖的小帆闆一樣搖搖晃晃。
掙紮間,三個人都被地上的碎瓷片劃傷,鮮血淋漓了一地。
“找到了,找到了!
”不知撕扯了多久,馮茹月突然驚喜道,她手裡面捏著一串鑰匙,興奮地晃了晃。
鑰匙是不鏽鋼質地,晃的時候敲打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這聲音簡直是全世界最好聽的音樂,翁眉聞聲連忙吼道,“快快快!
快去開門。
”
她們兩個都一躍而起,興奮地跑向樓梯的方向。
終於沒有了壓製,馮建國一躍而起,試圖追上去,翁眉這才想起,她連忙停下腳步,拉住馮茹月,“快點,快點把那個老不死的也拖到書房那邊去,沒有他可解不開密碼鎖。
”
剛剛被興奮衝暈了頭腦,被她這麽一提醒,馮茹月也才想起來這件事,她們兩個轉身回去,試圖鉗製住馮建國,卻被馮建國嚇了一跳。
因為馮建國的掙紮,那些碎瓷片在馮建國身上劃開了不少小口子,弄得馮建國穿的白襯衫都被血浸透了,甚至他的臉上也糊上了不少血跡,看上去格外恐怖。
而且馮建國一個中年男子,身形高大健壯,就算是醉了酒,肢體不是特別靈活,但和剛剛的醉酒沒能清醒時候和馮茹月爭執時候不一樣,現在他的鑰匙被搶,人也受了傷,被徹底激起了兇性,已經遠遠不是身材嬌小瘦弱的翁眉和身材纖細的馮茹月兩個人能夠製服的。
他幾步趕上來,想要奪走鑰匙,一方不甘心的想要鉗製住另一方,另一方卻不甘心的想要奪回鑰匙,想要激烈反抗,三個人在樓梯口又扭打成了一團。
尖叫聲,嘶吼聲,怒罵聲,哀嚎聲,摔打聲,布料撕裂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馮建國一腳踢飛了翁眉,又一胳膊將馮茹月掄在了地上,馮茹月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走了,大聲對著被甩出去的翁眉叫道,“快點啊!
”
“你現在可不能躺在地上不起來,趕緊,趕緊!
”她用眼神示意翁眉去看地上那一地的碎瓷片,翁眉立馬會意,一邊繼續哀嚎著蒙蔽馮建國,一邊抱起旁邊的一個瓷瓶,又對著馮建國衝過來。
趁此機會,馮茹月不顧全身疼痛,一躍而起,牢牢的抱住馮建國的一條胳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牽製住了馮建國的注意力,一聲脆響之後,馮建國終於倒在了地上,碎瓷片嵌在了他的後背和後腦的皮膚裡,血跡迅速地暈染了一大片,翁眉和馮茹月卻氣喘籲籲的相視一笑。
蹲下身探了探馮建國的鼻端,發現馮建國還有呼吸之後,她們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幸虧我早有準備,今天下午就把家裡傭人都趕出去了,要不然聲音這麽大,被別人聽到可是要出事的。
”喘息了幾口之後,翁眉拍著胸口後怕道。
“也幸虧咱們住的是獨棟別墅,離鄰居都隔著一段距離,平時就不算親近,也都不關心別人家的家事,就算是聽到,鄰居隻會以為咱們家裡又在吵架,不會想到這些的。
”馮茹月也心有餘悸。
“剛才真的是摔死我了,摔得我全身都痛,跑出去之後我一定要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我現在的身體可耐不住這麽摔打,別給我摔出個骨裂來,就算不是骨裂,韌帶拉傷什麽的也很是嚴重。
”翁眉揉著腳踝,皺眉輕哼道。
“到時候我也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馮茹月咬著牙從胳膊上拔出來一片碎瓷片。
她心情一好,忍不住調侃道,“你從哪兒學來的這麽多專業名詞?
還知道什麽韌帶拉傷,是不是從顧叔叔那裡?
”
就算原來馮茹月知道的不多,可和翁眉越來越多的交流之後,她早就明白了翁眉和顧全華之間的關系,這會兒心情一好,就忍不住促狹捉弄翁眉。
她們沒有發現馮建國看似緊緊閉合的眼睛還裂開一條細縫,縫裡面眼球亂轉著,顯然沒有徹底暈過去,隻是暫時無力反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