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幫我切割一下牛排吧,我這幾天要打比賽,手的保護可是重中之重……”
還沒等江哲浩說完,馮婷婷立馬端過江哲浩面前的餐盤,舉起餐刀認認真真地將牛排切割成大小一緻的小塊兒。
職業電競玩家的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江哲浩可是她的王牌,他的手對他而言,無異於馮婷婷一直引以為傲的冷靜頭腦對馮婷婷的重要性,因此這一點小要求,她自然樂意效勞。
見馮婷婷低頭認真的幫他切牛排,江哲浩眼帶得意地瞥了一眼蒲正東,眼中的挑釁之意絲毫不加掩飾,在蒲正東飽含怒火的目光中,江哲浩得意地接過馮婷婷遞還給他的牛排盤子。
他還嫌不夠,得寸進尺地繼續提要求,“婷婷,你幫我用叉子叉了牛排送到我口裡吧,我的手……”
他絞盡腦汁去想理由,馮婷婷不等他想出來理由,就已經用叉子插著牛排送到了他口中,這讓江哲浩頓時覺得,就算是浪費了一次共進午餐的機會,還要面對這一大一小兩個蒲姓電燈泡,這一頓晚餐他吃得也值了。
尤其是還能附贈情敵的憤恨卻無能為力的表情,他隻覺得口中的牛排比以往更加美味了。
才就著馮婷婷手中的叉子吃掉一小塊牛排,蒲正東那邊突然輕哼出聲。
“怎麽了?
”馮婷婷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蒲正東吸引過去。
“我的手突然抽筋了。
”蒲正東臉上還帶這些尷尬,演得真的像極了。
“你能幫我把焗蝸牛處理一下嗎?
”
“你怎麽搞的?
怎麽突然抽筋了?
是不是最近有點缺鈣?
還是著涼了?
要不要緊?
快給我看看。
”馮婷婷關切的目光投到蒲正東身上,自然而然的拿過他面前的那盤焗蝸牛,認認真真地幫蒲正東處理蝸牛。
趁著馮婷婷低頭,蒲正東對著江哲浩得意地挑挑眉。
一旁存在感最低的蒲念理托著腮,頗有興緻的看著蒲正東和江哲浩之間若有若無的火花,歎了一口氣,像是小大人一樣搖了搖頭,然後又盯著馮婷婷手中的焗蝸牛。
“你也想讓媽咪幫你處理蝸牛嗎?
”感受到了蒲念理的目光注視,馮婷婷擡起頭來問道。
她不是沒有注意到蒲正東和江哲浩之間隱隱約約的競爭,也並不是看不穿他們那些拙劣的借口,明明平時可靠成熟的兩個人,在此時都變成了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幼稚。
但是為了避免兩個人起爭端,她隻好勉強一碗水端平,盡量滿足他們兩個人提出的要求,偷偷地歎了一口氣,馮婷婷隻覺得這頓晚餐簡直就是她的噩夢,就是她花了錢用來折磨自己的。
“我都已經三歲了,可不像是那些才一歲兩歲的幼稚鬼,還要別人幫忙才能吃到嘴裡去,我自己就能行。
”蒲念理拿著刀叉,有模有樣的切割著自己面前的那塊牛排,因為年紀小,他還被餐廳刻意關照,安排了一個兒童桌椅。
更是被馮婷婷強硬要求坐進了兒童桌椅,現在坐在兒童桌椅裡的小人兒說這樣的話,喜劇效果更強。
雖然坐在兒童桌椅裡有失身份,但他被蒲正東教導得吃東西的動作優雅又迅速,看起來很是養眼,尤其是餐廳裡沒有小孩子的餐具,雖然提供了杓子,但刀叉這兩樣餐具並沒有照顧到小孩子。
刀叉質地精良,很有些分量,碩大的餐具握在他小小的手裡面,看起來認真可愛又逗趣,馮婷婷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而蒲念理口中那兩個一歲兩歲的幼稚鬼都瞪了對方一眼,才終於停止了這種互相攀比競爭的幼稚行為。
終於不再折磨她了,馮婷婷忍不住向蒲念理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一頓飯吃下來,就算沒有再幫他們切割牛排和處理蝸牛,馮婷婷也覺得有些累了,不隻是身體累,主要還是心累,吃到最後,她借著喝了一點紅酒的機會裝作喝醉了,歪在椅子上,拒絕他們兩個人的任何要求。
甚至他們兩個人對她說什麽,她也裝作一臉聽不懂的表情,眼神迷離地看向說話人的方向,這讓江哲浩十分不滿,但他的不滿不是針對馮婷婷,而是針對蒲正東。
好好的一頓浪漫雙人燭光晚餐,被蒲正東硬生生變成了四個人互飆演技的滑稽晚餐,怎麽能讓他不生氣?
這頓飯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吃完,推開餐盤,動作優雅地擦過嘴之後,蒲正東站起身,想要去扶馮婷婷,卻被馮婷婷一把揮開,自己站起身,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在馮婷婷身後,江哲浩快走了兩步,和蒲正東並肩往前走,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當初蒲總不是還拍下了和婷婷共進午餐的機會?
不知道蒲總將時間安排在什麽時候啊?
”
這會兒蒲正東剛剛好想起上次有人送到他手上的馮婷婷和江哲浩的照片,聞言,他瞥了一眼江哲浩一眼,看穿了江哲浩那點小心思。
“這可就說不準了,畢竟你這次共進午餐的機會是婷婷拍下的,婷婷肯遷就你的時間是馮婷婷心腸好,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拍下了和婷婷共進晚餐的機會,到底什麽時候用餐可是我說了算。
”
看他一臉得意,江哲浩忍不住又磨了磨牙。
聽到身後兩個人的對話,馮婷婷腳下一軟,險些又向前跌倒,蒲正東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的纖腰,馮婷婷幾次揮手想要趕開他,他都不肯松手,而是裝作不知道馮婷婷的意思一樣,繼續摟著她的腰往前走。
滿心無奈,馮婷婷隻裝作喝醉了頭腦不清醒,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蒲正東身上,今天穿著高跟鞋逛了那麽多店,逛街的時候不覺得累,逛完了街她就覺察到了累,現在她兩條腿都又酸又軟,實在是沒有力氣自己走路了。
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蒲正東又扶著她走了幾步,一彎腰,將她抱起,馮婷婷順勢靠到了他的胸膛上,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這聲音讓馮婷婷莫名覺得安心。
眼皮越來越沉,她就著靠在蒲正東懷裡的姿勢,很快就閉上眼,發出均勻的呼吸。
她睡得很沉,就連什麽時候被抱下車,被帶回清水巷都完全不知道。
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馮婷婷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已經被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臉上的淡妝也被認真卸掉,還有敷過面膜的滑溜溜的感覺。
睡前又酸又軟的腿應該也被按摩過,現在已經十分舒適。
這是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