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能勉強維系下去的尷尬談話頓時進行不下去了，馮婷婷一臉驚詫地看著陳茵茵，無語道，“我也沒說要趕你走啊，隻不過是你說你錯過了藝術專業，看起來有點遺憾，我給你提一個建議而已。
”

　　可是陳茵茵還是一臉控訴地看向馮婷婷，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馮婷婷的解釋，認準了她認準的東西，就不肯再聽別的。

　　聳了聳肩，馮婷婷無所謂道，“你願意那麽想，那你就那麽想好了。
”

　　說完，馮婷婷將目光又投向了江哲浩。
江哲浩連忙舉手，像極了一個熱切地等著老師提問的乖學生，“婷婷，我的遠房表妹可不會是這個樣子，我的遠房表妹可乖了。
”

　　聽到這個對比，陳茵茵頓時哭得更加傷心了，她哭得簡直要喘不上氣，伸手攥著胸口的衣服，用控訴的眼神看向馮婷婷，好像遭受了全世界最大的惡意。

　　在這之前，馮婷婷還沒有見過像陳茵茵這樣的人，她有些不耐煩的走過去，拍了拍蒲正東的肩膀，“你表妹哭了，快去哄哄。
”

　　可蒲正東像是沒聽到一樣，連頭都沒擡起來，馮婷婷又拍了拍他，“你表妹都哭成那樣了，還不趕緊去哄一哄？
”

　　扭頭在馮婷婷手上輕輕啄了一口，蒲正東眼睛都沒有從屏幕上移開，隨意道，“她哭她的，關你什麽事？
”

　　這話就像是給馮婷婷和陳茵茵剛剛的對話做了一個定論，在宣判馮婷婷無罪，陳茵茵頓時哭得更兇了，她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上，嗚咽聲在整間辦公室裡回蕩，以至於慕淵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明顯的詫異。

　　見有人來了，陳茵茵迅速地抹掉眼底的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裙子，縮在牆角處不出聲了。

　　“什麽事？
”問了一句之後，馮婷婷才又想起陳茵茵，“如果是重要的事，你還是發郵件給我吧，現在這裡有客人。
”馮婷婷亦有所指的向陳茵茵的方向看過去。

　　此時，蒲正東終於從筆記本電腦面前擡起頭，看向馮婷婷和慕淵的方向，“我讓我的一個朋友幫忙，已經查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過來看。
”

　　他招手叫馮婷婷，馮婷婷快步走到蒲正東身邊，就看到她的筆記本電腦上正在播放一小段視頻，視頻的內容是一個戴著棒球帽全副武裝的男人邁步走進了一棟大樓。

　　半個小時之後，這人從大樓中出來。

　　監控視頻是快放的，馮婷婷能夠看清大樓一角上掛著的牌子，寫著“洲際科技有限公司”。

　　“這是什麽？
”馮婷婷疑惑問道，“隻是這麽一小段監控視頻，什麽都說不明白。
”

　　“我可以看一下嗎？
”一旁的慕淵出聲，在蒲正東點頭之後，馮婷婷錯開了一點身子，讓慕淵也能夠看到電腦屏幕。

　　看著屏幕上再度重放，慕淵呼吸急促了一點，驚喜道，“對，就是這裡。
”

　　他眼睛放光，“我們之前追蹤那些引導輿論的IP地址，突破他們的層層偽裝之後，發現絕大多數IP地址都指向同一個地方，我找我的老同學幫忙定位之後也是定位到了這家洲際科技有限公司。
”

　　“看來是有人收錢，想要故意黑我們，和這個人有什麽關系？
”馮婷婷指著屏幕上的男人，問道，“之前沒聽過這家公司啊，也是做遊戲的？
”

　　“洲際科技有限公司雖然掛著科技公司的名字，做的卻是網絡輿論這樣的工作，你看這個人的身形，有沒有想到什麽人？
”

　　剛剛馮婷婷隻覺得那個人的身形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江哲浩自己扶著辦公桌，單腿跳到了蒲正東身後，跟著又看了一遍監控視頻，他有些驚訝的出聲，“這個人怎麽看著這麽像白色骷髏呢？
”

　　“誰？
這是什麽名字？
”蒲正東並不太了解國際賽事上出現的那些ID名字，還有些不解。

　　“白色骷髏？
”馮婷婷和才進門的江圓圓同時疑惑出聲，馮婷婷再仔細看過去，果然，從監控視頻裡那個人露出的一小塊下頜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作為一個白種人，白色骷髏的身材嬌小，和許多黃種人的身高相差不多。
他的身形也比較纖細，看起來更像是還未發育成熟的白種人高中生，但夾在黃種人當中，看起來就是正常的身形。

　　加上他包裹的極為嚴實，馮婷婷和他接觸不過是短短一天時間，並不是很熟悉，一時之間馮婷婷還沒認出來他的身份。

　　但被江哲浩提醒過後，馮婷婷從他露出的那一點下頜就能看就能發現他的膚色異常白皙，不是黃種人應有的膚色，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再看他其他的地方，越看越覺得這人就是白色骷髏。

　　對於白色骷髏在賽場上對江哲浩和馮婷婷的幾次三番挑釁，江圓圓都看在眼裡，隻是比賽結束之後，她們就沒有繼續關注白色骷髏了，沒想到白色骷髏竟然還沒有離開。

　　如果是白色骷髏引導了針對江哲浩和雷龍公司還有馮婷婷的輿論，一切都能夠解釋得通，白色骷髏在這次國際賽事上吃了大虧。

　　因為對江哲浩和馮婷婷的挑釁，他在賽場上被江哲浩刻意針對，總得分並不高，不僅不如黑色閃電和江哲浩這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甚至因為後面幾局他的戰術被識破，發揮並不好，排名都排到了二十名開外。

　　昔日的北美賽區積分榜單第一的大神，竟然連四大洲的前二十名都沒有進去，而南美賽區和國內賽區積分第一名的黑色閃電和江哲浩兩個人卻分居了國際賽事榜榜單的第一名和第一名。

　　這隻能說明白色骷髏的戰術不行，操作也不夠犀利，雖然事出有因，但絕大部分商業活動的公司卻不會這麽想。

　　排名落後，肯定要影響到白色骷髏的一些商業活動以及他的粉絲數，他懷恨在心，惡意報復也都在情理之中。

　　“我覺得白色骷髏應該背後還有別人。
”江圓圓說的話也是馮婷婷想要說的話，馮婷婷也跟著點點頭。

　　“確實有別人。
”蒲正東又點開另外一個監控視頻，監控視頻顯示的畫面，他們這一行人再熟悉不過，竟然就是私人醫院。

　　深夜，戴著棒球帽的白色骷髏匆匆趕往私人醫院，如果不是白色骷髏想要去私人醫院看病的話，那就隻能是去找威爾遜。
馮婷婷和蒲正東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