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箱同樣在客廳裡,她捂著手指頭想要速戰速決,哪知道蒲念理人小動作卻快,他已經抱著書包坐在沙發上了。
見狀他大驚小怪的問道:“秦墨阿姨,你怎麽了,你的手冒了好多血啊。
”
秦墨先前完全沒發現他,怎然聽到他的聲音她倒嚇了一跳,她扯著嘴角尷尬的說道:“秦墨阿姨剛剛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小寶不要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
哪知蒲念理卻歪著腦袋探究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的說道:“可是你是從你的房間出來的,並不是從廚房出來的呀,難道你在房間切菜嗎?
”
秦墨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剛剛冷著臉從房間出來的全程都被蒲念理看到了,她快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表現,確認戴好口罩後她的心情稍定:“秦墨阿姨是在廚房切菜的時候傷到自己的手了,以為房間有創口貼,所以才會回房間去的,結果發現房間裡沒有呢。
”
“這樣啊。
”蒲念理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了會兒才說道:“那秦墨阿姨你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吧,小心不要感染哦。
”
秦墨說了一聲乖,她快速的貼好了窗口貼,怕引起蒲念理的懷疑也不敢再回房間了,她直接去廚房開始做飯了。
她沒發現的是蒲念理在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的背影,時不時也朝著她的房間看去。
等到秦墨終於將早餐做好了,用保溫飯盒裝好了之後,蒲正東和蒲念理已經整整齊齊的坐在了沙發上。
洗了一個澡的蒲正東看上去精神多了,他的頭髮松松軟軟的垂在頭上,胡子也剃的乾乾淨淨的,一張臉白皙如冠玉,隻是眼睛底下還是有一片無法忽視的烏青。
秦墨近乎貪婪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她才溫柔的說道:“正東,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出發了。
”
“恩恩。
”蒲正東點了點頭拿著手機鑰匙站了起來,一旁的蒲念理趕緊背上他的小書包緊緊的跟在蒲正東的身邊。
“要早點吃,免得涼了。
”秦墨一直將他們送上車,她站在車窗外等著他啟動車子。
蒲正東卻突然將視線轉到她的臉上,他認真的說道:“小墨,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對身體不好。
”
“我沒有喝……”秦墨張口就想解釋,眼裡透著慌張和急切。
“我已經幫你把房間的碎玻璃收拾好了,你手上的傷還注意,千萬不要發言了。
”蒲正東語調溫和的說道。
秦墨的眼睛悠忽睜大了,她焦急的想要解釋什麽,可是蒲正東卻已經開著車子離開了。
她在後面追了幾步,發現他沒有停車的意思後她無奈的停了下來。
她轉身快速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隻見原本散亂一地的酒瓶碎片已經全部消失了,房間一如既往的整潔乾淨,蒲正東甚至將她隨意堆放的抱枕都重新擺好了,隻唯一她急著起床沒有疊的被子依然就那麽隨意的堆在床上。
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他將她的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卻唯獨不碰她的床,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想到了什麽,秦墨快速的來到了自己放酒的小櫃子前,櫃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她又連忙回到了酒櫃前面,之間裡面擺著兩瓶開封的紅酒,一瓶是她早上才開的,另外一瓶應該是她昨晚喝的,大大的酒瓶裡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紅酒。
“難道我昨天喝了半瓶紅酒?
”秦墨忍不住自言自語了起來,她每天沒事做的時候會打掃衛生,酒櫃基本是每天都有清理,裡面的酒她大概是有數的。
她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心裡一個勁的在想該如何和蒲正東解釋這件事,她不怕蒲正東知道她喝酒,可是她卻無論如何不願意讓蒲正東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她喝酒。
一想到蒲正東看到她房間的場景,她感覺天都要塌了。
“蒲念理!
”秦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三個字,她的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恨意,肯定是他對蒲正東說了什麽,蒲正東才會進她的房間。
很難想象她會對一個三歲的孩子有這樣的恨意,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她一手帶大的,那感覺就像是她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坐在車上的蒲念理打了一個刁鑽的噴嚏,他不在意的揉了揉鼻子,隨手扯了一張紙醒了醒鼻涕。
蒲正東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他輕聲問道:“小寶,你是不是感冒了?
”
“沒有啊,可能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蒲念理笑嘻嘻的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蒲念理隻是隨口說說罷了,這是他昨天在電視上看到的,可蒲正東的目光卻冷了下來,猶豫了一下他緩緩問道:“小寶,你覺得秦墨阿姨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嗎?
”
一聽這話蒲念理卻戒備的看著蒲正東,他猶豫了一下後像背書一樣說道:“沒有啊,秦墨阿姨很好啊,每天照顧我很辛苦,我不應該太調皮了,也不應該欺負她,更不應該罵她是醜八怪。
”
這話蒲正東聽的很耳熟,他腦子一轉立刻就想到了蒲念理的這些話都是他平時自己說的,他哭笑不得的看著蒲念理說道:“小寶,不要學爸比說話,爸比現在是很認真的在問你問題呢,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就行。
”
蒲念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小小的腦袋轉了轉最後認真的說道:“爸比,一會兒你最好是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
“你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蒲正東不自覺的提高了語氣,他心裡明白蒲念理變成如今這樣,很大部分原因是每次遇到與秦墨有關的事情,自己對他都是采取強權鎮壓。
“我說,我說。
”蒲念理卻瞬間激動了起來:“我覺得秦墨阿姨怪怪的,有點時候感覺她一點也不像她了,她有的時候很溫柔的,有的時候又很冷漠。
不過她每次在你面前就跟乖啊,哎呀,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了,你懂的。
”
蒲正東很想說一句我不懂,可是他卻愣住了,蒲念理的話雖然看上去絲毫沒有邏輯,可其實細想卻能想的通。
孩子的眼睛是最純潔的,他們看世界的目光是不帶任何雜質的,他們也是最不會說謊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