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我自己也能弄模特身上的衣服，隻是稍微費力些，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算了吧，接待了一上午的貴賓，你也累了，先去那邊歇歇。
”愛麗絲的臉上還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好像剛剛瑪麗說的這番話根本沒有影響到她似的。

　　“我好心好意的幫你盡快熟悉工作，你倒是一點都不領情，愛麗絲，我看你這人就是腦子有問題，好好的不做人，非要去做職業舔狗。
算了，我也不管你，你願意做舔狗白費力氣，別人也沒辦法，一會兒再來顧客可別怪我們搶了你的顧客。
”

　　剛剛瑪麗的這番話，江圓圓和馮婷婷都聽在耳中，江圓圓被氣得眼眶發紅，就是馮婷婷還按著她的胳膊，才沒讓江圓圓跳起來發作。

　　別看江圓圓平時一副軟萌可欺的樣子，可別人欺負到了頭上，她發起怒來也不容小覷，此時她有些不解的看向馮婷婷，馮婷婷卻嘴角含笑輕輕搖了搖頭。

　　“知道你是好意教導我，我也不是不領情，隻是進店的就是咱們伊麗莎白的貴客，當然都要好好招待，就算這次不買，也許下次能買呢。
”

　　“咱們公司的服務簡章裡可是寫了，每一位邁進伊麗莎白大門的顧客都是伊麗莎白的貴客，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將貴賓扔在一邊，隻去接待那些看上去是有效顧客的人。
”

　　一邊不卑不亢地說著話，瑪麗手下動作不停，很快就將模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雙手遞給了馮婷婷。

　　“哈哈，也就你還記得什麽服務簡章，那些東西都是說出來應付那些觀光客的冠冕堂皇的話，對待那些人，你就要用態度讓他們明白，想到咱們店裡面長見識是他們自己走了眼，沒錢就少來這些地方閑逛。
這些地方也是他們該來的地方嗎？
”

　　“出門往左轉，步行走個幾公裡路，那邊有一個叫清水源的超級市場，裡面二三百塊錢就能買一身物美價廉的衣服，在我們店裡買一件，足夠在清水源買一輩子穿的衣服了。
”

　　她的話乍一聽像是在好心勸人，實際上話裡的嘲諷之意一點都沒有掩飾，就差直接說馮婷婷和江圓圓穿成這幅窮鬼樣子，不配在這裡買衣服這話了。

　　聽到“物美價廉”這個詞，幾個店員又笑成了一團。

　　江圓圓臉色漲紅，小聲地在馮婷婷耳邊嘟囔，“老大，對不起，因為我害得你被嘲笑了。
”

　　雖然不知道瑪麗口中的清水源是不是江圓圓衣服的出處，但聽瑪麗嘲諷的語氣，就知道她說的都是侮辱的話。

　　剛剛那些有效顧客和無效顧客，也隻是有錢人和窮鬼的代名詞。

　　“原來伊麗莎白的銷售培訓課就是教你們這樣以貌取人的？
”馮婷婷在江圓圓快哭出來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出聲，她聲音裡透著的冷意，快要將人凍結。

　　然而瑪麗卻一點都沒怕，甚至臉上都露出明顯的鄙夷，“我們自說自話，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麽？
”

　　“雖然你是顧客，但你管天管地還管得到我們閑聊天，管得到我們有沒有上銷售培訓課了？
就連我們培訓課的老師都教導過，我們沒必要在那些無效顧客身上浪費時間，等無效顧客成為潛在顧客說不準要等一輩子，你該不會是想承認你就是無效顧客吧？
”

　　“一輩子呀，我們伊麗莎白可跟著耗不起。
”

　　還嫌不夠，瑪麗眼神古怪又刻意地打量著馮婷婷和江圓圓身上穿的衣服，“哎呀，我還真是看走了眼，我還裝什麽明白人指導人家怎麽去清水源呢？
恐怕人家出入清水源就像是回家那麽熟悉吧？
”

　　“如果不會說話，就閉嘴，免得被打臉的時候又要哭天搶地。
”馮婷婷原本是注重效率的人，不耐煩和這些人多費口舌，但瑪麗越說越不像話，把江圓圓都氣得快要哭出來了，她自己情緒也受到了一點影響，因此她不客氣地開口。

　　這一開口，立馬就把瑪麗這個火藥桶給點炸了。

　　“倒是她腳上穿的高跟鞋高仿得也算是很真了，也不知道是清水源哪家店賣的。
”瑪麗的這番話引得其他店員又都跟著笑了起來。

　　“看來我剛剛的話說得還是太婉約派了，以至於有些人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麽，我就直說了吧，清水源那邊也不是沒有牌子貨，隻不過那些牌子貨都是高仿大牌的新款。
”

　　“看來我不直白的說出來，你是要裝傻裝到底了，那我就好心讓你也明白明白，伊麗莎白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來的地方，今天你是碰到了愛麗絲脾氣好，還願意陪著你折騰，要是碰到了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

　　“瑪麗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說話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你還是消消氣，去旁邊歇一歇吧。
”愛麗絲及時開口，試圖阻止瑪麗繼續往下說。

　　說完愛麗絲又轉頭看向馮婷婷，急切道，“這位貴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瑪麗今天遇到了一點不太好的事情，心情極其糟糕，這才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語氣，她都是好心，沒有什麽惡意的，還請您不要和她計較。
”

　　看得出來，愛麗絲一直試圖打圓場，脾氣也確實很好，隻是這是馮婷婷和瑪麗的事，和其他店員的事，和愛麗絲沒有什麽關系。

　　同時，瑪麗也並不領情，她嗤笑了一聲，“愛麗絲，你願意做職業舔狗，可別扯上我，什麽遭遇不不太好的事情，不就是今天上午遇到一個穿著一身高仿來咱們店裡面裝有錢人的窮鬼嘛，差點都把我騙過去了，白給他折騰了半天，一件也沒賣出去。
”

　　“窮鬼就是窮鬼，來伊麗莎白充什麽有錢人？
我最討厭這種人了，見一個懟一個，愛麗絲，你不用在那給我說什麽亂七八糟，讓人別和我計較，我雖然沒有那些貴賓有錢，但也不是那些窮鬼們能比的，用得著那些窮鬼不和我計較？
”

　　“你說一次，我還當你是為了我好，再說下去你可就是羞辱我了，到時候可別怪我連你一起罵。
”

　　“我們老大還不屑和這種人一般計較，老大你快去試穿裙子吧，這種地方我是多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江圓圓氣得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試了就得買，我們伊麗莎白的規矩就是如此，一會兒掏不出來錢，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瑪麗冷哼出聲。

　　“不試了。
”馮婷婷突然開口，讓江圓圓有些不解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