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說?
”蒲正東有些疑惑問道。
“她現在對我也算是有求必應,隻不過,那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疏遠卻不像是假的。
”
想到了什麽,林景行頹然道,“算了,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我的事一時半會可不好解決,倒是你,你可要加油啊,費盡心思給人家鋪這麽多人脈,廢了不少功夫才把我們這些人聚齊的吧?
可別白費功夫。
”
知道他是好意,蒲正東瞥了一眼還在不停灌酒的馮婷婷,點了點頭。
“我走了,對了,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還沒和你說,也和你有點關系。
”
“和我有關?
”蒲正東有些詫異。
他和林景行相識很久,也做了很久朋友,林景行身邊和他有關的事情很多,但看林景行皺眉的表情,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事。
還好林景行沒讓他多等多猜,直接說道,“我最近一直會收到匿名郵件,郵件裡面全都是同樣一段話,說我那天中了那種藥,在醫院裡洗胃的時候,丟了那麽多的人,全都是因為我身邊的柳夢栩勾結外人,把藥下在了我的茶水裡。
”
“還說那個外人全副武裝包裹得特別嚴實,和她在咖啡廳的包廂裡見的面。
”
全副武裝這個詞,讓蒲正東微微挑眉。
“可奇怪的點在於我洗胃之後,在醫院待了大半天,之後回到辦公室,那套茶具還在那裡沒有收,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把我那天喝茶的那個茶杯送去化驗,竟然化驗出了茶杯裡殘留的茶水裡面的藥物成分。
”
“如果真的是夢栩乾的,她可是有充足的時間和機會把那套茶杯收走,或者隻是把茶杯洗乾淨,換上新的茶水,但她沒有。
”
聽他自己的分析,蒲正東點點頭,又拍了拍林景行的肩膀,林景行對柳夢栩有多維護,他全看在眼裡。
甚至他和馮婷婷才不過正式認識三個月,而林景行和柳夢栩已經認識了幾年,林景行的用情之深,他都甘拜下風,能對他說這些,林景行已經足夠顧念兄弟情了。
“我知道了。
”蒲正東伸手拍了拍林景行的肩膀,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這麽一句話,送走最後一個林景行,蒲正東轉身回了房間。
此時馮婷婷已經醉眼朦朧,看到蒲正東,她又端起酒杯笑道,“謝謝林總照顧。
”
“他們都走了,這裡隻有蒲總,沒什麽林總。
”蒲正東伸手扶住了已經站起身,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裡,對著空無一人的椅子舉酒杯的馮婷婷。
可馮婷婷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似的,微微笑道,“李總,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雖然我和正東還沒有正式結婚,可剛剛你們也說了不出意外,很快你就能喝上我們的喜酒了,到時候正東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忙。
”
“千萬別和我客氣,盡管說,盡管說!
”
看馮婷婷醉得都已經分不清眼前有沒有人,更認不清人了,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麽清晰,那麽有條理,蒲正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突然有些後悔組這個酒局了,之前組這個酒局是因為他知道馮婷婷將工作看得最重,就算現在馮婷婷和他有些私人矛盾,可涉及到公事,馮婷婷總會給他一個笑臉。
隻要馮婷婷肯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們兩個總算是能夠和好。
雖然之前林景行隻是說他收到的郵件裡面一直提到柳夢栩是去見了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具體那個女人什麽樣子那個人發郵件的人說不出來,也沒說,可蒲正東莫名就覺得那人和秦墨有些關系。
這樣的對比,更讓他覺得馮婷婷並沒有錯,錯的是秦墨。
想了想,他一邊扶著馮婷婷,一邊飛快的給林景行發了一條消息,讓林景行將藥物化驗的化驗單郵寄給他,他還想對秦墨再試探試探。
一想到秦墨,蒲正東眼中就閃過一絲陰霾,秦墨親手在他心底種下了那顆懷疑的種子,此時已經越長越高大。
“正東,正東,我頭好疼,好難受啊。
”嬌嬌軟軟的聲音響起,將蒲正東喚回了神,他垂頭,就看到馮婷婷一手抓著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另外一隻手的手肘支在酒桌上,手扶著額頭,小臉也皺成了一團,顯然是醉酒之後覺得非常難受。
這麽一看,蒲正東就更加後悔了,按著馮婷婷的頭,讓馮婷婷靠在他的懷裡,他伸手按在馮婷婷的太陽穴上緩緩揉著,看馮婷婷眉頭漸漸舒展,本來就半眯著的眼睛也慢慢合上,他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本以為馮婷婷這就睡著了,剛想要彎下腰將馮婷婷抱起來,準備離開酒店的這房間,就聽到馮婷婷突然哈哈一笑,隨即又小聲說道,“正東,正東,你不會拋下我的吧,你會等我的對不對?
”
“等你什麽?
”蒲正東有些詫異她的醉酒狀態,順勢問道。
“等我,等我下班回家吃飯啊,你不會是和什麽女人一起出去了吧?
你等我啊,我一直等著你,等你回來,可我一直等到後半夜,都沒有看到你,我好失望啊。
”
她的話邏輯不通,話意更是混亂不堪,但蒲正東卻聽得認真。
“我不會和別人一起出去,我下了班就會回來和你一起吃晚飯,我會一直等著你,什麽時候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吃晚飯一起休息好不好?
”蒲正東在她耳邊試探著低聲問道。
“好,你別,你別後悔,我知道你的,你身邊還有翁眉,還有馮茹月,還有許多女人,但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麽要我等?
憑什麽不是你等我?
”她語無倫次,聽她的話意思,好像是站在她媽媽的角度說的。
在聽到了翁眉和馮茹月的名字之後,蒲正東、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他雖然不知道馮婷婷到底經歷了什麽,可也能猜出個大概,心疼地抱住馮婷婷,他低聲哄道,“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等著你,不會有別人,就隻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
“我好討厭秦墨啊,你為什麽不信我,偏偏信她?
還說不是喜歡她?
哼,她有什麽好的,怎麽可能比我好?
我不服,我才不要她說她和你是一家人呢,我和你才是一家人。
”
沒想到馮婷婷醉酒會說出這樣的話,蒲正東按揉馮婷婷太陽穴的手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