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馮建國又把她認成了馮茹月,馮婷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的是都到了這個時候,馮建國還是惦記著馮茹月,又好笑現在就算是馮建國惦記馮茹月,他也認不清楚人了,竟然抓著她的手一直叫馮茹月的名字。
一旁的翁眉冷哼出聲,到底是沒理馮建國,馮建國突然偷偷地看了看左右,自以為動作很隱秘似的觀察了一番,好像在確認附近有沒有人,而後才神神秘秘地湊近了馮婷婷。
“茹月,爸爸和你說,保險櫃的密碼就是你的生日,爸爸給你留了好東西,別人都不知道,別跟你媽說,你媽該把你的錢全都搶走了,茹月,爸爸還是最疼你,爸爸這麽多年攢下的那點家業可全都留給你了,你姐那邊就留了個皮毛,嘿嘿,爸爸對你好吧?
”
“馮建國你個老不死的,你說什麽?
”翁眉的手繞過馮婷婷,就要去懟馮建國,馮婷婷正聽馮建國胡言亂語聽得起勁兒,聽馮建國如她所願那般禍水東引,怎麽會讓翁眉壞她的好事?
她連忙擋住翁眉的手,甚至還冷笑出聲,回頭看向翁眉怒懟道,“怎麽?
心虛了?
被馮建國拆穿把遺產大頭都留給你們母女兩個,拆穿了你們母女兩個的謊言,就著急了?
”
坐在病床上的馮建國對馮婷婷質問又嘲諷的話恍若未聞,繼續嘿嘿傻笑著,“茹月乖乖,你還記得爸爸經常帶你去的那個銀行嗎?
咱家保險櫃裡面鎖著的鑰匙就是那個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
“別給別人說,那裡面好東西多著呢,他們都以為我破產了,其實我好著呢,他們那些傻子都被你爸爸我耍得團團轉,爸爸我厲害吧?
”
“茹月你就像我聰明,聰明又伶俐,你小的時候,總是抱著爸爸的脖子,爸爸說一句話,你就學一句話,你還記得爸爸跟你說的那些話嗎?
用你生日當保險櫃密碼你媽知道,但是咱們兩個說的悄悄話你媽不知道,誰都拿不走你的錢!
”
“還是爸爸對你最好吧?
以後不許和你媽好,和爸爸好,你媽不是好東西……”他說的話顛三倒四,一會兒密碼是馮茹月生日,一會兒又是什麽他們說的悄悄話,聽起來好像在裝瘋賣傻。
可馮婷婷之前來看過馮建國幾次,幾次馮建國都說不出來什麽完整的話,倒是上次馮婷婷來看馮建國的時候,在病房裡遇到那位債主黃先生,遭遇危險,馮建國反倒能說出完整的話了。
這不合理。
馮婷婷用審視的目光仔細的盯著馮建國的臉,馮建國的臉上還有睡覺時候弄出來的紅印子,頭髮也睡得亂七八糟,好幾處頭髮翹起,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和他一貫的衣冠整潔,注重形象要面子的脾氣秉性大相徑庭。
他的眼神更是渾渾噩噩,好像根本就不聚焦似的,明明看著她,好像又透過她在看其他什麽人,說這樣的馮建國瘋了傻了,應該不會有人懷疑真實性。
可馮婷婷就是覺得馮建國是真的在認認真真的裝瘋賣傻,不然為什麽偏偏她想要禍水東引,想要讓人幫她解圍的時候,馮建國都那麽恰到好處地能說出來給她解圍的話呢,雖然聽起來顛三倒四,可說得是大段大段的話,邏輯上基本是通的,也很順。
一個正常的沒有瘋病的人,說話也未必會邏輯完全通順,何況現在的馮建國?
“你們還待著幹什麽?
還真以為這個老不死的能說出點有用的東西?
能讓你們找到什麽遺產?
他有個屁,他窮得都要要飯了!
”翁眉怒斥出聲,這才讓高老大在內的幾個債主回過神來。
“我管他遺產留給誰,反正就是要問你要錢!
”高老大再度看向馮婷婷,蠻不講理道,他臉上的橫肉隨著他說話,一抖一抖,看起來又兇又惡,可眼睛上的青黑眼圈讓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反倒讓人沒有什麽害怕的情緒了。
“你不是都已經聽到了,他的遺產全都留給馮茹月了嗎?
”馮婷婷淡淡道。
“他瘋了傻了,我可沒瘋了傻了,瘋子傻子說的話也能信?
我不管他遺產留給誰,反正現在我就問你要錢!
”高老大分明是不講道理,從始至終他也沒講過道理,馮婷婷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和他講道理。
她想得很清楚,之前說的那些,不過是套他們的話,外加拖延時間而已,隻是蒲正東怎麽還沒來?
她下意識地又向門口方向看過去,心底正焦急,還在緊張地盤算著該說一點什麽才能繼續把時間拖下去,讓她免於受傷的時候,就看到門口閃過一道影子。
即便隻是一個飛快閃過的剪影,可馮婷婷立馬心裡安定了,憑借她對蒲正東熟悉的程度,那個側臉就是蒲正東無疑,她頓時硬氣了不少。
“和你講了半天道理也講不通,現在我倒是不想和你講道理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倒想看看你敢把我怎麽樣?
”她對著高老大擡起下巴,故意傲慢地冷冷出聲。
被高老大的胡攪蠻纏氣了這麽久,被他恐嚇了這麽久,她就算是泥人,也該有幾分火氣了。
“我能把你怎麽樣?
”高老大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馮婷婷的衣領,馮婷婷早上出門的時候穿著的是一件襯衫,襯衫的腰身有些緊,這麽被抓,立馬勒得她脖子後面火辣辣地疼。
擡起一腳,馮婷婷就想要踢向高老大,沒想到一腳卻踢了空,高老大以笨重的身軀做出異常靈活的動作,閃身躲開了她踢過去的那腳,反倒順手將她踢出去的腳踝握在了手裡。
現在手腕腳腕都受製於人,弄得馮婷婷下意識地掙紮的時候,都不能保持平衡。
肢體動作的靈活程度比不上高老大這種一看就知道經常打架的好手,但幸好她反應還算快,她立馬高喊出聲,“救命啊,快救救我!
”
“做夢呢?
”翁眉一邊握著她一個手腕,另一隻手去撈她另一隻手,一邊冷笑出聲,“別想了,這病房裡哪有人能救你?
真是白日做夢!
”
“嘿嘿,你們在玩什麽?
帶我一個,快帶我一個。
”馮建國突然出聲,嘿嘿傻笑著撲上來,不依不饒道,“你們在玩什麽?
帶我一個好不好?
我可乖了,我可會玩遊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