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最後也是唯一可以用來傍身的東西,心中頓時慌亂了起來,她心一橫咬著牙大聲喊道:“來人啊,救命啊。
”
灰衣人一聽這話就急了,他揮著匕首不管不顧的衝了上來,匕首狠狠的對著馮婷婷的肚子而去。
馮婷婷幾乎是憑著本能在躲避,可饒是如此她感覺匕首還是刺中了自己,置於到底傷在哪裡她不知道也沒感覺。
一刀之後灰衣人也愣住了,他顯然是沒想到會遇到眼前的場景,片刻後他雙手扯著匕首的把手拚命的往外扯。
此時兩人的距離非常近,馮婷婷幾乎是本能的用手肘對著灰衣人腦袋招呼了一下。
灰衣人吃痛之下罵了句“賤人”,然後他也是條件反射的對著馮婷婷的腦袋招呼了一下。
馮婷婷想要往後躲可是身後就是床,她避無可避,努力扭頭用後腦杓應對了這一下。
估計灰衣人是恨極了馮婷婷,所以他這一下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直把馮婷婷打的眼冒金星,如果不是意志力撐著,她估計會當場暈倒。
不過也正是這一下讓馮婷婷猛然摸到了呼救器,此時上面已經閃著綠光提示可以使用了,她來不及思考剛剛呼救器失靈是不是信號幹擾器的原因,她隻是拚命的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的按響了呼救器。
而在呼救器響起的第一時間灰衣男子已經驚醒了,他幾乎是拚命的去搶呼救器,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呼救器裡面已經傳出了護士的聲音:“馮婷婷,請稍等,我們馬上過來。
”
灰衣人快速的爬起來,一雙充血的眼睛看著馮婷婷目露兇光,匕首再次出現在他的手裡。
馮婷婷暗道不好,雖然她沒看過眼前這人的臉,但是她有強烈的直覺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那麽說明這個人此時來對付自己很可能是被別人收買的,這種人一般為了財什麽事都願意做。
如果這個人在護士來之前不管不顧的對自己下手,那她是真的沒還手之力。
事實證明她想的是對的,這人舉著匕首對著他狠狠的揮了下來,恰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住手。
”
黑衣人條件反射的往後看,馮婷婷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拚命的往旁邊挪。
下一刻蒲正東已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來,黑衣人調轉匕首的方向對著蒲正東刺了過去。
“小心。
”馮婷婷的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蒲正東來了自己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可是她此刻就像擔心自己的生命一樣擔心著蒲正東的生命。
所幸蒲正東並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纖弱少年,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匕首掉落在地闆上的聲音很快想響起。
馮婷婷一直全神貫注的看著場內,隻見灰衣男子已經被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了。
而病房內的動靜終於吸引到護士和醫生的關注,好幾位男醫生堵在門口防止灰衣男子逃跑,早有護士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
沒過多久蒲正東已經將灰衣人放到在地了,他一隻膝蓋壓在灰衣人的後背上,兩隻手牢牢的將灰衣人的雙手反剪住了。
不少醫生和護士擁入了進來,有人將馮婷婷扶到病床上做檢查,有人把地上的匕首收起來,有人找來繩子將灰衣人綁起來。
最後蒲正東一把將灰衣人口罩摘了下來,他的眼前出現一張中年男子的臉。
如果客觀評價的話你會覺得這個男子長的還算儒雅,並沒有因為人到中年而變得油膩,歲月反而讓他的氣質得到了更好的沉澱。
馮婷婷正在心裡疑惑這樣的人怎麽會衝過來傷自己,甚至是想要殺自己,那邊已經有醫生護士驚訝的叫了起來:“你不是顧醫生嗎?
你怎麽會在這裡?
”
“顧醫生?
”馮婷婷喃喃念了一遍感覺這個名字仿佛在哪裡聽到過,可是她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並沒有找到與之相匹配的準確記憶,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和這個名字的出現帶給她的是不好的感覺。
被稱作顧醫生的灰衣人並沒有多說什麽,甚至在別人認出他的時候都表現的很平淡,仿佛周圍的指指點點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印象一樣。
唯一讓人覺得他有點反應的是,他那張儒雅的臉慘白慘白,就像是電影裡吸血鬼的臉一樣。
警察過來後沒有多說什麽就將顧醫生帶走了,一切都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並且有那麽多醫生和護士作證,任憑顧醫生渾身長滿嘴也是說不清楚的。
沒多久病房裡隻剩下馮婷婷和蒲正東兩個人了,馮婷婷躺在床上依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眼神空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闆,就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
蒲正東坐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握著她的雙手,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來哪怕幾秒鍾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想到這裡他用力的在馮婷婷的手背上親了親,劫後餘生般的說道:“婷婷,你知道嗎,我剛剛都快嚇死了,我不敢想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辦?
”
馮婷婷慢慢的將目光轉到蒲正東的臉上,她的表情有微微的松動,她眼眶越來越酸澀,最後盈滿了淚水。
“我等了你好久,你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這話說完後馮婷婷的眼淚已經開始瘋狂的往下掉了。
這是馮婷婷第一次在除了父母以外的人面前軟弱,也是三年來馮婷婷第一次軟弱。
這也是蒲正東第一次看到馮婷婷這樣脆弱,他在心裡恨死自己了,之前為什麽要離開,明明她受傷住院是被人害的,為什麽他在江圓圓還沒來的情況下就直接走了?
如果馮婷婷真的出什麽事了,蒲正東知道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他用力的將馮婷婷擁入懷中,他的臉頰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頭上,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她還好好的活在自己面前一樣。
他不停的用嘴唇親吻馮婷婷的額頭,一遍又一遍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
蒲正東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對不起,直到他口乾舌燥的時候馮婷婷的情緒才終於穩定了下來,又過了許久她才終於在他的安撫下睡著了。
她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簾,白皙的臉頰在燈光的照射下乾淨就像是透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