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哲浩的話,馮婷婷雖然莫名其妙,但依然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和蒲念理一起看向江哲浩剛剛離開的方向,兩個人都面露疑惑。
很快,江哲浩一陣風似的拄著拐杖迅速地又跑回來,他的動作之快,讓人快要忘記他的腳還骨折的事實,他手裡面拿著手機,嘴裡面還叼著牙刷,含糊不清的說著,“這麽溫馨的場景,一定要好好記錄下來。
”
一邊說著,他一邊對著馮婷婷不斷點擊屏幕,拍下了許多張照片,馮婷婷從滿臉的愣怔好奇,變成了滿臉的哭笑不得。
“你快一點把面吃掉,我們準備出發去賽場。
”馮婷婷說著將面端出來,放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這頓飯雖然做的簡單,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紅的番茄片,綠的青菜葉,黃的蛋絲,棕的肉片全都襯在雪白的面條上面,看上去讓人食指大動。
“面雖然並不複雜,但卻飽含了媽咪對江叔叔的祝福,所以江叔叔要加油拿到世界冠軍,才不辜負媽咪這麽匆忙趕來給你做限定日女仆。
”不僅是江哲浩這樣想,蒲念理也這樣想,在江哲浩下口之前,蒲念理攔住他,闆著小臉認真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限定日女仆什麽意思?
今日限定?
”江哲浩的注意力很快被新名詞給吸引了。
對著江哲浩呲牙威脅了一下,蒲念理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就是說,隻有今天,因為你打比賽的緣故,媽咪才來照顧你,過了今天,媽咪就和你沒有什麽關系了。
”
“有沒有關系可不是你這個小鬼就能說了算的。
”惡意的揉了揉蒲念理的頭髮,江哲浩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你說了也不算!
”蒲念理大聲反駁。
對一大一小有些幼稚的對峙視而不見,馮婷婷隻是連聲催促道,“面我剛剛用冷水浸泡過,鹵汁也在煮麵之前弄好,放得已經不太熱了,這時候入口不冷不熱剛剛好,你趕緊把面吃完,時間已經不早了,九點就要開始比賽,賽前二十分鍾分鍾總要有一個短暫的亮相。
”
“真是麻煩。
”抱怨了一句,漱口之後,江哲浩迅速的在餐桌面前坐下來吃麵,一邊吃麵,他還一邊對著餐桌另一側拖著腮看向他的一大一小含糊問道,“你不是還要去驗收賽場做一下統籌分配之類的工作嗎?
怎麽有空在這個時候跑來給我煮早餐?
”
趕在馮婷婷還沒有回答之前,蒲念理就先一步答道,“江叔叔,我真的好羨慕你啊,媽咪平時很少做飯的,但今天竟然給你做早飯,媽咪說今天是你比賽的重要日子,今天她就是你的專屬女仆,專門為你提供端茶倒水,揉肩捶背的各種服務。
”
“至於驗收,媽咪和我早上去了比賽場地已經做好驗收了,現在就是媽咪為你煮飯的時間,一定要好好享用你的面條啊,比賽中一定要盡全力發揮的最好,不然就是辜負了媽咪為你付出了勞動。
”
說到最後,蒲念理還咧開嘴,對著江哲浩露出了他那一口小奶牙,惡狠狠地威脅道,“要是不盡全力,你知道後果的。
”
隻是他的威脅可愛多過於兇狠,讓人非但沒有感覺到被威脅了,還忍不住發出會心的笑意。
“真的,今天隻為我一個人服務嗎?
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江哲浩又吞下一大口面條,看向馮婷婷認真問道。
他的眼神亮得晃眼,清澈得像是滿懷期冀,不知愁苦的少年。
問完,他還不忘了誇讚馮婷婷,“婷婷,你煮麵的手法真的是超棒的,這面煮得勁爽順滑,鹵汁調配得也香甜可口……”
不論是誰,被這麽誇讚,都會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馮婷婷也是一樣,她微微一笑,“快吃麵,一會兒要涼了。
”
他絞盡腦汁想要再說些什麽誇讚馮婷婷的話,卻被蒲念理毫不留情的打斷,“剛剛我明明看到媽咪往湯汁裡面放了鹽和醋,怎麽可能香甜可口?
你的眼睛明明是睜著的,怎麽說瞎話呢?
”
這話說得江哲浩忍不住嗆咳起來,馮婷婷好笑的揉了揉蒲念理的頭,對著江哲浩安撫道,“你好好吃飯就行了,不要想那麽多,今天我就是給你一個人服務的。
”
最後半句話,她的聲音很低,但江哲浩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眼睛一亮,扒面的速度立馬快了不少。
比起女士出門之前需要洗漱化妝,男士出門顯然要容易許多,短暫的洗漱過後,江哲浩匆匆套了一件黑色的塗鴉衛衣,又套了一條釘了許多鉚釘的黑色破洞牛仔褲,理所當然地坐上了輪椅,由馮婷婷推著他,一起奔赴比賽現場。
大概真的是面條的玄學起了一點點作用,又或者是這個時間早高峰已經過去,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堵車,順順利利到達了賽場。
他們到賽場的時候,幾個明顯不是黃色人種的國外選手正在鏡頭前接受采訪,看到馮婷婷推著江哲浩走進來,其中一個身形纖瘦,臉色蒼白的選手還對著江哲浩挑釁的笑了笑。
這選手馮婷婷倒也認得,是幻靈之境北美賽區積分榜單上牢牢佔據第一名,外號叫做“白色骷髏”的選手。
得益於馮婷婷之前給江哲浩提供的那些資料,在馮婷婷認出白色骷髏之前,江哲浩就已經先一步認出了白色骷髏。
對白色骷髏的挑釁,他也不是毫無反應,他對著輪椅旁邊比輪椅扶手高不了多點的蒲念理笑道,“小寶,你猜是你江叔叔更厲害,還是那個什麽白色骷髏厲害?
”
“他們都有一個外號,就隻有江叔叔還沒有,我幫江叔叔取一個外號怎麽樣?
”蒲念理答非所問。
顯然白色骷髏已經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對話,不顧他現在正在采訪,快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對著江哲浩笑道,“殘疾人就不要來到賽場比賽,尤其是腦子殘疾的人,就更不要來到賽場比賽,連一個霸氣的外號都沒有,你拿什麽和我拚?
”
白色骷髏的國語講得語調怪異,速度也很慢,但正是這樣,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輕笑了一聲,江哲浩往後仰了仰,靠在輪椅的靠背裡,慵懶道,“我隻聽說過比賽拚的是技術和運氣,還沒聽說比賽拚的是外號,白色骷髏這個外號很霸氣嗎?
沒有我的霸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