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之後一個勁的對著馮茹月眨眼睛,哪知道馮茹月滿心隻想到自己被馮建國訓斥的委屈,完全沒領會到馮建國的深意。
可她畢竟不敢過於馮建國的意思,在惡狠狠的瞪了馮婷婷一眼之後,馮茹月蹬蹬蹬的上樓了。
馮婷婷一直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馮建國眼神一直追隨著馮茹月直到她消失在走廊裡。
“爸爸,你不用看了。
”馮婷婷嘲諷的說道:“妹妹不像我,她從小過的是千依百順的日子,你雖然是假裝訓斥她,可是她卻真的覺得委屈了。
”
馮建國的心思被拆穿了,他尷尬的笑了笑,掩飾性的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你看爸爸對你們是一樣的,剛剛打了你,可是也吼了妹妹,這是不是扯平了。
”
馮婷婷看笑話一樣的看著馮建國:“爸爸,說真的,我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腦袋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麽,你覺得你打我不對,然後你居然用訓斥妹妹來平衡我的心態?
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嗎?
”
“可是你剛剛不是被她氣到了嗎?
”馮建國呐呐開口說道:“我那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啊。
”
馮婷婷終於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爸爸,麻煩你就算真的想為我打抱不平也真誠一點好嗎,嘴裡說著維護我的話,眼睛卻眨的快抽筋了,一個勁的叫妹妹不要當真,你真的的當我是瞎子看不到嗎?
”
馮建國這下是真的尷尬起來了,他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過了半響他張口想要解釋:“婷婷,我讓小月走,是因為我有話要對你說,我沒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你要相信我,我打了你我心裡也非常不好受。
”
這次的話聽上去還算真誠,馮婷婷也認真的說道:“爸爸,我相信你說的話。
”
馮建國感覺眼眶發酸,他激動的說道:“婷婷,這麽說你願意……”
不等他將話說完,馮婷婷已經打斷了他:“爸爸,這是兩碼事,馮茹月欠高利貸的錢是她的事情,你願意用你的私人財產去幫她還錢那是你的事情,這都與我無關,但是……”
仿佛接下來的話很難說下去一樣,馮婷婷頓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說道:“但是你無權用我的財產去替她還債,如果你這麽做了,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告上法庭。
”
“婷婷,你真的要做的這麽決絕嗎?
”馮建國傷心的看著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馮建國的頭上有了白發,腰杆也沒以前挺的那麽直了。
事實上每次馮婷婷看到他這樣心中都非常不忍,可每次她的不忍換來的都是他們的得寸進尺,一直為這個家做犧牲的也隻是她一個人。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她毫無轉圜餘地的說道:“你覺得我做事太絕,我卻覺得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你做了馮茹月二十幾年的父親,你為她做什麽我都無話可說,可是她這個妹妹帶給我的隻有痛苦,你讓我為她做這做那,不好意思,我不是聖人沒有那麽偉大。
”
馮建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最終他卻緊緊的閉上嘴巴沒有再開口了。
馮婷婷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是沒有感慨,可是卻咬了咬牙逼著自己什麽話也沒說。
啪的一聲響,樓上的兩個房門一起打開了,這一次馮茹月和翁眉一起出現在二樓的走廊上。
馮茹月的眼眶還是紅的,她看到翁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底氣一樣,橫移幾步後她挽著翁眉的手站定了。
“你們出來做什麽?
”馮建國的語氣明顯的變了,不是個高興的語氣。
翁眉卻像是沒聽到這話一樣,她憤憤不平的說道:“老公,你和她說這麽多做什麽,股權不都在你手裡嗎,你想做什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
馮婷婷就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翁眉,卻沒有說一個字。
隻聽馮建國的臉都綠了,他提高了音量很嫌棄的說道:“你不知道就不要多說。
”
翁眉卻滿臉的不甘心:“我有什麽不知道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在你的手裡,你不給她她能怎麽辦?
”
馮婷婷再也忍不住了,她冷冷的說道:“翁阿姨,我記得你以前是我爸爸的秘書怎麽會連常識都沒有,我媽去世之前立了遺囑,屬於她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留給我的,這個是有法律效應的,沒有誰有辦法可以更改。
”
翁眉求助似的看向馮建國,對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馮婷婷的話。
她不甘心的看著馮婷婷,一雙眼窩深陷,就像是想要擇人而噬的怪物一樣。
馮婷婷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她輕飄飄的補充了一句:“我順帶說一下,馮氏集團是股份製公司,我爸爸之所以這麽多年能一直穩穩的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並不是因為這個公司是他創立的,而是因為他手裡的股份加上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遙遙領先於其他的董事。
”
翁眉和馮茹月的臉齊刷刷的變色了,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看向馮建國,而馮建國則是在馮婷婷的話出口的時候就已經將視線轉向了地面。
這麽多年來馮婷婷終於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她帶著幾分憐憫的看著眼前的三人,她甚至連一句“好自為之”都懶得說,直接就離開了。
屋子裡的三人彼此之間巧妙的平衡在馮婷婷離開後徹底打破了,最先開口的是翁眉,她著急的問道:“老公,當年張數真的立遺囑了嗎?
”
馮建國先是看了一眼馮茹月,他這才緩緩的回答她的話:“當初張數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了我們的事情,趁我不知道的時候將遺囑立了,她不僅將自己的股份全部留給了婷婷,甚至將她所有的珠寶首飾也都留給了婷婷,這些都是做了公證的。
”
翁眉和馮茹月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馮婷婷回國後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在那場慈善晚宴上馮婷婷仗著蒲正東撐腰將翁眉戴著的首飾全部要走了。
當時有多屈辱,如今回想起來就有多少恨意。
“爸爸,出去馮婷婷的股份,純屬於你自己的股份還有多少?
”馮茹月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