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清楚的聽到蒲正東也翻了一個身,她猶豫了一下想著是不是該問一下他睡的舒不舒服.
可是她覺得自己這麽問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不舒服呀,畢竟沙發比他人短了一大截。
“婷婷,睡了嗎?
”黑暗中蒲正東的聲音傳了過來,可能因為看不到他的人,莫名的給人一種虛無縹緲之感。
馮婷婷又動了動,她感覺自己的臉頰紅了起來,她也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回了一句“沒有”。
沙發那邊立刻傳來了一陣動靜,馮婷婷嚇得緊張了起來,她放在被子外的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整個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放緩了。
所幸蒲正東產生的動靜僅限於沙發那一片,聽動靜他應該是坐了起來,並沒有往這裡走來的意思。
馮婷婷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暗暗懊悔,心裡卻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感,當她發現自己心裡的失落感的時候,她一個勁的在心裡譴責自己,現在居然動不動就往那方面想,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該多尷尬啊。
“婷婷,你在聽我說話嗎?
”蒲正東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這一次他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仿佛生怕她沒聽到一樣。
“抱歉,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到。
”馮婷婷不好意思的說道,她暗暗慶幸此時是黑夜,否則蒲正東一定看的到她通紅的臉頰。
蒲正東的輕笑聲傳了過來,他好脾氣的說道:“你覺得今天那對情侶的求婚儀式怎麽樣?
”
“雙方都很重視,彼此也都對未來有清晰的規劃,這場求婚典禮在我看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馮婷婷的神情立刻恢復了冷靜,她直接了當的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同時她心裡也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原來他要說的不是什麽大事。
“那你喜歡這樣的求婚儀式嗎?
”蒲正東立刻問道,語氣裡有無法掩飾的認真。
可是經過剛剛的事情,此時的馮婷婷再也不敢多想,她隻客觀的停留在蒲正東那番話的字面意思上。
她思索了一陣後回答:“不喜歡。
”
“為什麽?
”蒲正東的話裡有很明顯的疑惑。
“我覺得無論是結婚還是求婚,都是兩個人自己的事情,我不喜歡把這件事放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如果見證人是彼此的親朋好友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是如果是陌生人我是無法接受的。
”頓了頓馮婷婷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這麽高調的做事。
”
“我知道了。
”良久蒲正東緩緩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快點睡吧。
”
馮婷婷總感覺蒲正東有話沒說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問道:“那你呢,你對這件事是怎麽看的呢?
”
黑暗中隱約傳來了蒲正東的歎息聲,緊隨其後的是他認真的聲音:“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關於求婚這件事,我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我也傾向於不那麽高調。
”
馮婷婷聽了這話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她大大的恩了一聲心情很好的說道:“我們快睡吧,時間真的不早了,晚安。
”
蒲正東輕笑了一聲,回了一個“晚安”後他也沒再開口說話。
……
蒲家
“秦墨阿姨,爸比怎麽還沒回來呢?
”蒲念理奶聲奶氣的問道。
夜幕已深,窗外一片漆黑,寬敞的客廳裡電視機依然在播放著動畫片,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坐在電視機前面。
聽了蒲正東的話秦墨悠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你爸比之前已經打過電話了,他今晚在醫院照顧馮婷婷,不回來了。
”
她說完之後同情的拍了拍蒲念理的肩膀說道:“你媽咪是真的有點嬌氣呢,不就是一點小傷嗎,這簡直就是一天到晚的鬧的人不得安生呢。
”
蒲念理立刻掙脫了她的肩膀氣鼓鼓的說道:“媽咪的腳都打石膏了怎麽是一點小傷呢,再說了是爸比心疼媽咪才想要守在她身邊的,媽咪可沒有鬧哦。
”
“小寶,你誤會秦墨阿姨的意思了。
”秦墨立刻溫柔的哄著他說道:“秦墨阿姨的意思是說,你爸比白天已經很忙了,如果你媽咪真的為爸比著想的話,她就不應該同意爸比在那裡陪床呢。
”
聽了這話蒲念理直接給了秦墨一個眼白居多的眼神,他小大人似的說道:“秦墨阿姨,你現在這麽說媽咪,可是你以前感冒了不也給爸比打電話,爸比照顧你,你也沒拒絕啊。
”
秦墨的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所幸口罩遮面蒲念理也看不到,她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後才說道:“小寶,秦墨阿姨的情況和你媽咪的不一樣哦,秦墨阿姨當時是在家裡,而且秦墨阿姨喊你爸比回來主要是讓他照顧你,但是你媽咪現在在醫院,直接找護工就可以呢。
”
“可是我爸比自己願意在醫院照顧媽咪呢。
”蒲念理眨巴著大眼睛狡黠的說道。
秦墨被噎的啞口無言,而蒲念理則是繼續看動畫片,神情非常的得意。
一直到秦墨的哈欠一個接一個,蒲念理這才意興闌珊的關掉電視機表示自己要睡覺了,但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拉著秦墨玩玩具,並且要秦墨一直等到他睡著了才可以離開。
秦墨已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她隻能強撐著困意陪著蒲念理,足足又折騰了差不多也一個小時,蒲念理終於撐不住睡著了。
她將蒲念理的被子蓋好了,關了燈之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整棟別墅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秦墨的手已經捏住了她圍裙裡的手機,可是她卻沒有打開手機照亮,反而就那麽慢慢朝著黑暗最深處走去,宛如一個幽靈一般。
她每接近自己的房間一步,她臉上的笑容就加深了一些,可是配合著她的表情,這笑容隻增添了詭異感,相信任何一個看到她笑容的人都會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當她站在自己的房門外的時候,她大力的將口罩扯了下來,幾乎是用踢的將房門打開了,仿佛像是在洩恨一般。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若隱若現的酒香味傳了過來,她貪婪的聞了兩下,就像是癮君子一般。
她沒有開燈,在黑暗裡大步朝前走,仿佛能看的清楚一般,她準確的停在了一個櫃子前面,然後彎腰從裡面拿出了一瓶酒和
一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