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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第126章

王府寵妾 假面的盛宴 4484 2024-06-15 16:16

  第一百二十六章

   隨著這裡轎馬紛紛駛離,關於棋盤大街發生的一切也傳遍了三省六部。

   自然也傳到了弘景帝耳裡。

   弘景帝剛下早朝,就聽說這裡的事了,隻是搖頭意味不明一笑,讓人猜不透心中在想什麼。

   而與此同時,各處紛紛都在討論這幾位皇子上值之事。
關於晉王自然被說了又說,有些人說晉王是個迂腐的,陛下讓他做個正六品的小主事,他還真就煞有其事地做出個小主事的樣子來。
有的說這些皇子都是些不好相與的,最好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自然也有些趨炎附勢的,想攀上高枝寄望自此能飛黃騰達。

   不過這樣的人到底是少數,大多都是些品級較低的小官吏,能做到五品以上的京官,沒幾個是傻的,至少人情通達是沒問題的。
在上意不明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在明面上表示個什麼出來。

   尤其像工部這種地方, 算是六部之中地位最低的一個府部。
因為工部不像戶部,掌錢,不像禮部,掌典禮祭祀科舉之事,不像吏部,掌百官升調。
說白了,工部就是管著各種營造、土木水利之事,髒活累活不體面的活兒都是工部幹。

   士農工商,工之一字排行為三,地位足可見一斑。

   且這裡有許多官員,大多都是由『工』升為『官』,再加上工部尚書洪啟本人就是沉默寡言務實派的風格,所以自打進了這工部衙署,晉王就沒見著點兒熱乎勁氣兒。

   大多官員都是低著頭來去匆匆,似乎很忙碌的樣子,有很多人點個卯,人就不見影兒了。

   前來接引晉王的是一個姓周的小主事。
關於晉王的指令頭一天就下來了,他要去就任的地方是營繕清吏司,司掌營繕之事。
其實修房子蓋房子的。

   營繕清吏司設郎中一人,員外郎兩人,像晉王這樣的小主事有四個,晉王不過是其中之一。
司之下還有有營繕所、皇木廠、木倉、琉璃窯等附屬機構。

   營繕清吏司的公廨位於衙署最裡端靠南的一排房子裡,像主事這樣的官,是可以分到一間值房供以辦公休歇之用的。
晉王的值房已經提前就準備好了,不管採光朝向都是極好的。

   之所以會下如此結論,也是之後晉王見識到另外幾個主事的值房後的心得體會。

   姓周的主事將晉王引到值房,並拿出一些裝訂整齊的文冊給他,就畢恭畢敬的離開了。
今天晉王的任務就是看這些文冊,有助於幫他瞭解工部,據說這是尚書的意思。

   幸好晉王以前治理自己封地時,對這種事並不陌生,所以還不算為難。

   連著看了好幾冊,晉王才停下歇了歇眼睛。
本想叫茶,才發現這裡是工部,而他身邊沒帶下人,隻能自己動手。

   他來回在值房裡環視了一遍,在靠牆角處的一個櫥櫃中找到了茶盞和茶葉。
但房中無水,也無火爐,他隻能出去尋。
剛打開值房的門,旁邊一間大敞著門的值房裡走出來一人,正是那名姓周的主事。

   他叫周武,也同是營繕清吏司的一名主事。
他瞅著晉王這般動靜許久了,雖是在晉王來之前,尚書洪啟就對下面打過招呼,說是不用將之當做皇子親王看,就是尋常的普通官員,這是陛下的口諭。

   可說是這麼說,營繕清吏司的人也不免有些緊張,都明白這些皇子入六部是來做什麼的,不敢在明面討好,更也不敢輕易得罪。
如何與之相處,就成了一門大學問。

   周武生得容長臉,一對八字眉微微下垂,面相看起來有些倒黴,但此人算是一個極為八面玲瓏之人。
一見到晉王,他就露出一個既不讓人覺得過分熱情,又不會讓人覺得失禮的微笑,拱了拱手:「還不知趙主事可有何需要幫忙的?

   聽到這個稱呼,晉王一愣,旋即明白這是稱呼他。

   也是此人大膽,竟敢直呼晉王姓氏,沒有尊稱。
可認真再想,這實在稱不上是過格,因為若晉王隻是個普通的小官,確實是這般稱呼的。

   也是這周武生得七竅玲瓏心肝兒,昨兒被派下這差事時,他就在家中想了整整一夜。
其實不光這一夜,打從他知道五皇子晉王會被派來工部時,他就打算著怎麼才能攀高枝了。

   這攀高枝也講究策略,攀得好,皆大歡喜;攀得不好,惹人生厭。
所以他盡自己能力收集了許多關於晉王的性格、癖好等等資料,又收集了一些朝堂上關於八王入朝的消息。

   期間費了很大的力氣,花出去的銀錢不知幾凡,幸虧功夫不負有心人,不光讓他琢磨出了點兒意思來,也好運氣的被派下這樣的差事。

   基於這些前提,今兒一大早周武站在工部衙署大門前,遠遠見晉王一身青色官袍,既未騎馬也未乘車而來,他就明白這位爺的意思了,所以他才會冒險用這樣的稱呼喚晉王。

   明眼可見,晉王對這個稱呼是默許的,也可能是對方涵養好不願與他計較。
總而言之,周武很好的走出了第一步。

   既然第一步走出了,自然還有第二步,第三步。
他順時隨俗地領著晉王去茶房,邊與他介紹這衙署內的一些基本事務。

   茶房在這一排房子的邊角處,不光是茶房,也是平時同僚們在一起喝茶打諢的地方。
也是湊巧了,晉王和周武到時,剛好有幾個官員正聚在一起邊喝茶邊說話,且說得正好幾個皇子入六部之事。

   男人八卦起來,比起女人們也不差,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聽來的一些風言風語,反正說起來有鼻子有眼兒的。
又正好議論到了晉王,周武忙故意不小心弄出一些動靜,也免得真說到什麼不好聽的話,惹怒了晉王,也讓他裡外不是人。

   一見周武身邊這一身青色官袍的俊美青年,這幾名年紀不等的官員俱都站起了身,一副『本官很正經,你方才都是看錯』的模樣。
又聽周武以趙主事稱呼晉王,他們也褪去了侷促,與晉王寒暄了兩句,就各自找藉口離開了。

   「這幾位大人也真是太閒了,咱們這裡,閒起來閒得打蚊子,忙起來忙得腳不沾地的。
不像其他地方,這會兒值房裡大抵沒幾個人,都各處忙著呢。
」周武訕笑道。

   晉王隻是聽著,也沒說話。

   茶房的滾水是不斷的,一直到所有人都下值了才會停,由一名年邁的茶役看管著。
晉王給自己泡了盞茶,就端著茶回值房了,周武並未跟進去套近乎,隻是與晉王說到了午時公廚會供飯,讓晉王記著到點出來用。

   到了午時,外面一下子熱鬧很多,似乎早先藏在值房裡的人都出來了。

   晉王剛站起來,周武就敲響他值房的門,兩人相攜一同去了公廚。

   這公廚是個統稱,即是指供飯之地,也是指朝廷每日為座署官員提供的一頓免費飯菜。
畢竟上值期間,無故是不能離開衙署的,總得給大家解決果腹的問題。

   如同之前一般,一見到晉王來就是滿堂寂靜,不過晉王素來是個目中無人的性子,倒也絲毫不以為忤,拿了自己的飯菜就回值房了。

   菜是一葷一素一個湯,統一配備,也就是說隻要來公廚,上至尚書,下到一名經承,都是這種夥食。

   一個青瓜炒肉,一個蝦仁兒豆腐,湯是最簡單的青菜豆腐湯,可謂是簡樸至極。
碗筷是各自自理,晉王由於未能未蔔先知,這餐具還是周武管人公廚裡打雜的差役借來的,用完了要還。

   晉王嘗了一口,並不好吃,但也不難吃。

   他就著兩個菜,吃了一碗飯,又喝了些湯,算是混了個半飽。
飯後茶餘之間,他環視了一下這間平凡無奇的值房,向東的那面牆上掛著一副字畫,上面寫著『寧靜緻遠』幾個大字。

   畫普通,字也很普通,卻讓晉王感覺到一種心靈上的寧靜。

   也許接下來的日子並不難熬,說不定會非常有趣。

   *

   就在晉王坐在工部的值房裡,吃著公廚免費提供的飯菜時。

   晉王府裡,瑤娘也在用膳,和小寶一起。

   瑤娘的胃口向來不錯,可今兒也不知怎麼了,都不見他下筷子。

   「你父王現在肯定也在用膳了,娘見那小冊子裡有寫午時供飯之事,也不知那工部公廚裡的夥食如何,你父王可是用的慣?

   小寶能說什麼,以他這個年紀也答不來這種話,反正他是小孩子,他隻管吃就好。

   嗯,今兒這八寶豆腐做得不錯,又滑又嫩,這青筍燉肉也不錯……

   現如今小寶都是自己吃飯的,筷子他還用不來,就用勺子。
一柄專門給他特製的玉勺,短短的柄,勺頭剛好夠他一口的量。

   為了能自己吃飯,小寶也是頗費了不少力氣。
每次有人餵他吃飯,他就同人搶勺子,開始是為了安撫他給他玩,玩著玩著他就拿著勺子自己搗鼓上了。

   見他搗鼓得有模有樣,瑤娘也就給他裝小半碗飯給他自己吃,開始還會灑得到處都是,後來慢慢就好了。
如今隻要不是吃那種湯水太多太稀的東西,小寶都能自己來,一丁點都不灑。

   就是不能自己夾菜,但他會指揮,每次用膳時專門給他配個小丫頭,他小胖手指一指,便有丫頭給他布菜。

   其實瑤娘也沒指著兒子能回答自己,她不過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罷了。

   瑤娘雖是眼界不高,但她也不傻,來到京城這麼久,通過一些所見所得與一些聽來的細枝末節,足夠她看出一些東西了。

   現如今這情形就像是她曾經聽她娘和那些街坊中碎嘴大娘們議論來的,毛財主幾個兒子爭奪家產的八卦。

   那毛財主有四個兒子,個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早早就惦記上親爹的家產了。
這幾個兒子有大婦生的,有小婦養的,家產隻有一份,怎麼都不好分。

   有一年,毛財主患了病,幾個兒子就各自糾集了一夥人開始爭奪家產。
你坑我,我害你的,手段齊出。
可關鍵問題是,毛財主這會兒還沒死啊,他就是病了,如今這些兒子竟把他當成死了。

   毛財主又氣又怒又悲,這病就氣好了。

   為了不讓自己家產被分光後,自己被扔在大街上,毛財主開始對親兒子下手。
倒也不是什麼狠手,就是把他們手裡的權利都奪了回來,寧願讓他們閒著,也不讓他們幫忙打理家中生意。

   讓瑤娘來看,現如今弘景帝和晉王他們就是這種狀態。

   當爹的老了,當兒子都在尋思著當爹的手裡那點兒東西。
一個小財主家就這麼多是非,更何況是天家。

   瑤娘猜測莫是晉王這些兒子們做了什麼讓聖上震怒的事,所以聖上才會收拾這幾個兒子。
那麼現當下就不該去硬碰硬,而是該老實,越老實越好,等把這陣子過了,後面的日子就好過了。

   瑤娘是個軟性子,隻要不觸犯她的底線,她一般都不會過多質疑。
可晉王不一樣,她就怕晉王逆反心起了,和弘景帝對著幹。

   和老子對著幹的兒子,通常不會落好。

   她說不來什麼大道理,就隻能哄著晉王。
把這位爺給哄好了,哄順氣兒了,他也沒那麼多火兒去和弘景帝對著幹。

   「你父王今日第一天上值,我們去接他下值好不好?
不行,娘現在不能出門,真去了你父王的火氣該更旺了。
小寶,你替娘去一趟好不好?
我家小寶又白嫩又可愛,你父王就算滿肚子的火,一見你肯定就沒火氣了。

   其實瑤娘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借由小寶提醒晉王,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能不作就不作吧,總要為孩子想一想。

   所以等晉王下值後從衙署裡出來,就見門前停了輛車,小順子滿臉堆笑地站在車旁。
一見他來了,忙去掀車簾子,就見車裡坐了個奶娃子。

   那奶娃子一見他就說:「爹,娘讓我來接你下值。

   晉王愣了下,然後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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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誰跟你說,本王有火氣了?

   瑤娘:我猜的。

   晉王:誰跟你說本王貪圖老頭子財產了?
(本王就算貪,貪的也不是財產啊)

   瑤娘:我猜的。

   晉王:(一臉不屑)攤上你這樣的,本王也不用爭霸天下了,直接老婆孩子熱炕頭,天天在家養孩子得了。
別人家的賢內助都是在後面抽著腚上,你倒是巴不得本王能有多沒出息,就多沒出息。

   瑤娘:(臉紅紅的)那你到底想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炕頭兒哦,熱炕頭!

   晉王:(瞇眼)本王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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