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狗咬狗
慕雪柔本來舉著剪刀在後面追,當她看到夏侯銜的時候,心便涼了半截,再一聽碧衣的話,她的心徹底涼了。
本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的宗旨,慕雪柔並沒有放棄對碧衣的追殺。
隻是夏侯銜在聽到『王妃』那兩個字的時候,馬上想到了容離。
即是和容離有關,他又怎麼會錯過。
當下一把將碧衣拉到身後,惜晴隨著慣性便跟著到了他身後。
此時,慕雪柔也到了。
夏侯銜擡起腳來,踹在慕雪柔的心窩上,力氣之大,直讓慕雪柔飛出很遠,擦著地滑出一條筆直的線,才停下。
慕雪柔『噗』地一口鮮血噴出,她呆愣愣的看著自己吐出的那攤鮮血,突然一個想法躍然於腦海:這是不是報應,當日她要了容離的心頭血,以至於沒過多久她就總在吐血。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將容離的血吐完,她倒黴的生活才能徹底結束。
夏侯銜見慕雪柔已經老實了,一把將碧衣從身後拽出來。
碧衣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她連忙調整好姿勢跪在地上,「謝王爺。
」
「說。
」夏侯銜冰冷的說了一個字,他想知道碧衣所說關於容離的事到底是什麼。
「是,當日在慕府…」碧衣已經瘋魔,她才不在乎這些說出來自己會受到如何懲罰,她要的隻是慕雪柔去死。
哪怕她是幫兇也會喪命於此,但是沒關係,有慕雪柔陪她,她便心滿意足了。
碧衣跪在地上,從慕雪柔初次服毒開始講起,接著將她如何難為、陷害容離,以及串通太醫服毒索要容離心頭血之事,事無鉅細全部原原本本講給他聽。
夏侯銜聽著一個個熟悉的字眼:林東、大火、廚房、劉純等等等等,每每碧衣說出一件事情,他看嚮慕雪柔的目光便陰沉幾分。
期間,慕雪柔掙紮著爬起,搖頭大聲辯解,這些碧衣是為了陷害她,才編造出來的謊言。
可夏侯銜現在對她說的話,已經一個字都不相信,擡腳再一次將慕雪柔踹到在地,並命令身後的焙茗將慕雪柔的嘴堵上,這才沒人打擾碧衣陳述前情。
惜晴跪在一旁聽得瑟瑟發抖,碧衣顯然已經不要命了,將慕雪柔所作所為全部抖了出來,可這裡面還有她呢呀。
別的不說,就第二次慕雪柔服毒之時,她便和碧衣站在一旁,那次可真是讓王妃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若不是那碗心頭血,王爺也不會給王妃休書。
現在碧衣全部說了出來,王爺…怕是也不會放過她們的吧?
惜晴心中不停的打鼓,碧衣不要命了,她還要呢,可再回頭看看正掙紮的慕雪柔,剛剛她的表情惜晴全部看在眼裡,那舉著剪刀的樣子可不像隻弄死碧衣一人,若是真讓她追上,自己極有可能喪命於剪刀之下。
一時間,惜晴大腦飛速旋轉,她站在碧衣這邊不對,可站在慕雪柔那邊更不對。
當真是…左右為難。
惜晴死死咬著下唇,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力求王爺注意不到她。
此時的惜晴,倒真想夏侯銜像之前那般,不在意她才好。
「惜晴,她說的可是實話?
」夏侯銜聽完碧衣說所,轉而看向一旁的惜晴,兩人同是伺候慕雪柔的,若是兩人都如此說,那慕雪柔當真是膽大包天!
天不遂人願,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當你不希望一件事情發生,它就越會發生。
墨菲定律當然不是隨便說說。
惜晴不住的發抖,到底怎麼說,她還沒有想好。
「嗯?
」夏侯銜已經在發怒的邊緣,微微上挑的音節示意他的耐心所剩無幾。
惜晴認命的閉了閉眼,事已至此,她隻求保命,「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奴婢都是被逼無奈,求王爺開恩吶。
」
不住的磕頭,惜晴不斷重複著懇求的話語,其他實質性的問題一律不承認也不否認。
她隻是從犯,理應從輕處置…吧?
夏侯銜聽了這樣的話,哪裡會不知是什麼意思,他目光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偏頭看向一旁睜大雙眼,拚命搖頭的慕雪柔。
惜晴鬆了口氣,看來王爺是準備找慕雪柔的麻煩了,那是不是說明她已經逃過一劫?
夏侯銜每步走的極慢,地上的慕雪柔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慕雪柔突然覺得渾身都在發冷,她身體不住的抖,夏侯銜越走越近,而慕雪柔卻覺得心臟處依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夏侯銜每近一分,那隻手便緊了一分。
直到夏侯銜行至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波濤洶湧的恨意翻滾,他沉聲命令焙茗,「將她放開。
」
焙茗麻溜兒的把慕雪柔放開,剛一鬆手,慕雪柔便連滾帶爬的來到夏侯銜腳邊,雙手扒住他的腳腕,痛哭流涕的說道,「王爺,您可不能相信那個賤婢的話,她已經瘋了,她就是為了報復我,所以才變造那些謊言的啊!
」
慕雪柔盡量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已經沒了其他辦法,碧衣這個賤人將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她也不知該從何解釋,索性說碧衣瘋了,瘋子的話怎麼能信?
慕雪柔心中希望夏侯銜能相信她的話,哪怕隻相信一點,她就有辦法推翻碧衣所有的話。
「哦?
她為何要報復你?
」夏侯銜現在的臉色絲毫不見怒容,低垂的雙眸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清清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慕雪柔有些拿不準,夏侯銜現在是相信碧衣還是沒相信?
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慕雪柔咬了咬牙,現下唯一辦法就是丟卒保車,容離已經成了夏侯銜心中不能言說的痛,任何錯誤比起容離的事情來,都是微不足道的。
慕雪柔深吸一口氣,「臣妾因為嫉妒碧衣身懷有孕,遂設計陷害,使她丟了孩兒,所以她才如此怨恨臣妾,要編那些謊言來栽贓臣妾,臣妾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害了碧衣的孩兒,還請王爺恕罪,可陷害離姐姐的事情臣妾當真沒有做過,也請王爺明鑒,換還臣妾清白!
」
一番話說得字字鏗鏘有力,倒真像一個被冤枉的正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