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夏侯襄率大軍抵達涼州城,涼州知府得到消息趕忙出城迎接,戰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到了涼州城更是比皇上更重要的存在。
沒有戰王爺,哪兒能有他們的安居樂業。
夏侯襄自知帶隊從城內進入,引起的轟動實在太大,是以他和涼州知府碰了照面後,直接繞到去往駐地。
雖然費些時間,卻不至於驚動涼州城的百姓。
駐地內,所有將士列隊整齊,迎接戰王的到來,遠遠看到黑壓壓的一大隊人馬後,將士們精神頭更足了,五年未見戰王爺,現如今再見面,他們不能丟人。
大隊人馬越來越近,終於踏進駐地後,駐地裡所有將士動作整齊劃一,『咚』地聲單膝跪地,抱拳山呼,「參見戰王!
」
「起吧。
」夏侯襄騎於馬上,之前開路的先鋒隊立於一旁。
跪在地上的將士們齊齊應聲,「謝王爺。
」
激動的站起來,立於原地,眼見得他們心目中英明神武的戰王翻身下馬,轉身朝後面走去。
駐地內的將士不禁奇怪,戰王這是幹嘛去了?
平時都是直接進主帳的呀!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平生以來,最『驚悚』的一幕。
隻見戰王爺走到一輛馬車前,這輛馬車置於隊伍中著實突兀,之前太興奮,沒人注意到馬車的存在,現在看到大夥兒就有點想交頭接耳了。
但是,軍容軍紀得注意,他們隻能忍著心裡的疑惑,緊盯著戰王的下一步動作。
大部隊帶馬車。
要是馬車裡坐的是戰王,他們完全表示理解,可事實完全不是,還得王爺親自去接,這得多大來頭。
馬車裡,不會是皇上吧?
可巧,這麼想的還不止一個人。
馬車剛一停下,容離便知應是到了地方,在聽到震耳欲聾的『參見戰王』時,容離樂了,她終於不用再坐馬車裡了。
正高興呢,便見車門一開,夏侯襄的臉映入眼簾,容離起身出去,就見夏侯襄徑自上了車,又將車門給關上了。
容離詫異的看向夏侯襄,「不是到了嗎?
」
怎還上馬車了?
下一刻,容離嘴角一抽,她知道他為啥上車了。
滿臉無奈的任由夏侯襄一件接一件的給她套衣服,容離覺得第一次在西北駐地露面,大概會是令所有人終身難忘吧。
任誰看到從馬車裡走下來個球,都得記憶深刻好嗎?
!
馬車外的情況分為兩種,一路跟著夏侯襄來的,已經見怪不怪相當淡定,王爺進馬車還能為了啥,必須是為了弱不禁風的軍師。
而涼州駐地的將士都傻眼了,王爺這是怎了?
以往每次下馬就去主帳,現在下馬直接上馬車,王爺的意思是要架馬車進主帳嗎?
怕是連門都進不去呀!
倒是沒讓他們疑惑太久,就在他們極度不解之時,馬車的門開了。
當先下來的自然是他們英明神武的戰王爺,可隨後他們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爺竟然回身抱了一個球!
再仔細看,眾人恍然,原來是個人。
嚇他們一跳,他們就說馬車裡怎麼會有個球…等等,那個球好像是個男人啊!
涼州駐地的將士無一例外的開始揉眼睛,大部隊似老兵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一般,笑的雲淡風輕又微微帶了點倨傲。
這就揉眼睛了?
要是讓你們看到王爺和軍師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們還不得把眼珠子都摳出來?
還是年輕啊…
大部隊相當傲嬌,他們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於王爺隻是將軍師抱出馬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已經看一路了好嗎?
就這樣,夏侯襄牽著容離的手直接去往主帳,其他留在馬車的人依次跳了下來,馬車裡也就剩小桃和申老爺子了。
其他人早就下車騎馬,他們覺得在馬車裡著實礙事,四個丫頭輪班上車伺候就是。
大部隊輕車熟路的去找自己的帳子,玄甲騎由墨陽、墨白負責安排。
一時間夏侯襄帶來的人紛紛離去,獨留涼州駐地的將士們石化在當場。
其中包括伏虎營的諸位。
之前王爺和軍師來送大白的時候,和沒表現出異常啊,突然這麼親密算怎麼回事?
他們小心臟承受能力不大好啊,著實有些接受不了。
甭管再如何難消化,他們也得慢慢消化,王爺的事他們沒膽子管,隻能和戰友們交流一下。
王爺原來真的是斷袖!
主帳內,容離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說你,好不容易新換個地方,我又成小白臉了。
」
她都沒好意思說『小受』這倆字。
夏侯襄倒了杯水給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喝茶,他直接讓人換了套茶具,以防有茶葉殘留。
「那有什麼不好?
」夏侯襄唇角微彎,「這樣你就能老實在帳子裡待著了。
」
若不這般,她滿處亂跑,他可看不住她。
容離癟了癟嘴,就知道他防著自個兒亂跑,西北駐地的人,比他帶來的多了好幾倍,她就是臉皮再厚,也做不到在這麼多人面前坐實了小受的身份,還到處亂晃。
他就是故意的!
哼!
學壞了!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容離忿忿然地看著夏侯襄,給夏侯襄看的唇邊笑意越來越大,就差哼個小曲兒表明他現在很開心了。
「你等著。
」容離皺了皺鼻子,待她適應幾天,就這能攔得住她?
簡直開玩笑。
夏侯襄到底還是厚道,盡量剋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離兒現在的表情太逗了,為了避免她惱羞成怒,夏侯襄將她攬在懷裡哄到,「他們有事都來跟我彙報,你不是對打仗感興趣,東南那邊太倉促,這回
來了西北,讓你也參與參與好不好?
」
「真的?
」容離眼睛一亮,之前的帳一筆勾銷,圈住他的脖子,直接『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頰,「就知道你最好了。
」
「王爺…」就在這時主帳進來一人,在看到帳內的情況後愣了三秒,然後落荒而逃,「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
容離:「……」這回斷袖的名頭,在西北算是徹底坐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