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侯襄二人的到來而激動不已的大白,此時正走到主帳外。
它已經好久沒見過離兒了,現在總算能團聚了。
唔,就是小黑不在,不然就完美了。
正走著突然一陣風從它身旁刮過,空氣裡夾雜著,『真的什麼都沒看見』的字眼漸漸飄遠。
這群人果然都不正常…
大白徑自走進了主帳,隻聽容離的頗為喪氣的說道,「我的清白啊!
」
夏侯襄憋著笑意,想笑又不敢笑,之前在東南駐地的時候也沒見她如此,怎麼換了個地方,反應突然變大了?
「沒事沒事,」夏侯襄撫了撫她的背,讓她順順氣,「咱們早就不清不白了。
」
最後的尾音兒還是不自覺的帶了些笑音。
容離瞥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
「嗷~」大白高興的叫了一聲,成功吸引了容離的注意力。
「呀,大白!
」容離蹭地一下站起來,竄出老遠。
「慢點慢點。
」
夏侯襄頭疼的趕緊追,怎麼老是怎怎呼呼的,慢點走大白又跑不了。
容離才不管那個,跑到大白跟前揉了揉它軟綿綿的毛,好像又長大了些。
因為大白已經足夠大,它微微揚了揚頭,方便容離摸到它頭頂上的軟毛,眯著眼睛一臉享受。
夏侯襄從一旁拉了個椅子過來,她彎著腰肯定難受,時間久了可不成。
容離坐下後,邊摸大白邊問,「在伏虎營是不適應?
吃不吃的慣?
睡得地方舒服嗎?
有沒有人…呃,你有沒有欺負別人?
」
最後一個問題容離本想問有沒有人欺負你,但一瞅大白的大腦袋,及時想到它已經不是『小貓咪』了,敢欺負它的人還真不好找,所以緊急轉了個彎。
容離一連串的問,大白又點頭又搖頭的,相當忙活。
最後還是夏侯襄看不過去了,他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慢點問,給大白個反應時間。
」
容離不好意思的皺了皺鼻子,她這不好久不見大白了,比較激動嘛。
一人一虎聊著天,夏侯襄在旁陪著,主帳內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可主帳外就炸了鍋了。
之前進主帳的西北駐地的大將軍,統帥西北邊境的部隊,他剛剛來是向戰王彙報一下西北駐地這幾年的情況,結果一進屋就看到了那麼尷尬的情況。
當然,尷尬的主要是他。
駐地裡的將士們也在八卦這件事情,王爺給他們的『驚喜』太大,他們一時間實在接受不了。
這時候,剛來的大部隊就成了大夥眼裡的『知情人』,毫無意外的,他們被追問了。
玄甲騎第一次亮相,可不妨礙大家都是當兵的身份,即便從未和西北駐地將士們見過面,圍在他們身邊八卦的人也不少。
就這樣,西北駐地重演東南駐地時的盛況,『王爺和軍師不能說的秘密』在駐地裡流傳開來。
是夜,小黑迴轉。
它在北狄待了幾天,西秦使臣張景澄和北狄單於攣鞮奕的對話,被它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裡。
沒想到啊,西秦的存在感還挺強。
之前在東南有他,現在到了西北還有他。
就這野心,一般人兒比不上呀。
小黑知道他們的計劃後,沒著急回去,西秦調兵需要三日,它正好轉轉,看看北狄的糧倉換地方了沒。
確實說是糧倉,其實主要存放的都是一些獵物,讓他們種糧實在太難為他們了。
即便存貨不多,可攣鞮加提在時,總是隔個一年半載就將糧倉換個地方,不知是怕丟還是怕壞。
別管出於什麼原因,食物都是一個部隊或者一個國家的重中之重,尤其是打仗時,任何關於食物的損失都是緻命的。
吃不飽飯,還打什麼仗!
小黑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放在北狄的戰場上,起先夏侯襄也沒打算將它往斥候的方向上培養,就是在戰場上送信兒方便些。
可小黑的小腦袋瓜兒聰明,除了送信兒,它還能捎帶腳帶回來的點別的情報,小時候的小黑可是很勤快的,往敵軍陣營裡飛一飛,有什麼情況簡直一目了然。
就這樣,本著因材施教的原則,夏侯襄刻意往收集情報的方向上培養小黑,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
終於,小黑成功成為戰場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的作用主要是在戰前。
情報對於一個軍隊,可以說是極其重要的部分,對方情況知道的越詳盡,打仗之前便能準備的越充分。
這樣一來,想打敗仗似乎都有些困難。
小黑就這麼繞著北狄皇城開始飛。
邊飛邊吐槽皇城的寒酸,這已經不是它第一次這般吐槽了,自打北狄開始建皇城,小黑飛一次吐槽一次,也不知道是哪個二把刀指導的,建的一點不成樣子。
按照原有經驗,北狄存糧的地方,一定是有侍衛把守的氈帳。
皇城內,除了攣鞮氏一家居住,還是所謂大臣。
他們住上了土胚房當即便捨棄了氈帳,冬天能住在抗風的房屋裡,他們感覺簡直太幸福了,住過了土胚房,鬼才要換回氈帳。
就這樣,北狄存糧的地方其實很好找。
小黑飛了一圈就鎖定了存糧的氈帳,攣鞮奕當真是沒有攣鞮加提聰明。
攣鞮加提換存糧的地方,最起碼會在其他地方多支幾處帳子並派侍衛把守,這樣一來能起到混淆視聽的效果。
可攣鞮奕就簡單粗暴多了,他覺得這麼整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人力物力嘛。
有功夫守空帳子,多練練功不好嗎?
上了戰場還能多個幫手。
是以,待攣鞮奕登上單於之位時,第一時間就將空帳子都撤了,誰也沒跟誰商量…
百裡筠研究方向是戰術和政務,對於其他事情也不關心,在他眼裡其他都是小事,怎麼擴張北狄領土才是大事。
這樣一來,直接後果就是便宜了小黑。
小黑也怕找到地方不對,繞著皇城飛了好幾圈,結果隻有這麼一個氈帳,再沒第二個。
小黑落在一樁土胚房的房頂上,暗自琢磨了一下,這屆的單於…明顯不行呀。
忽閃著翅膀飛向天空,它再去校場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