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您看看,兒臣機靈不?
說完夏侯杞想了想,「這算是最主要的,剩下的燒殺搶掠他可沒少幹。
」
夏侯杞跪在地上,將霍彥韜的所作所為娓娓道來。
霍彥韜因舅舅在朝中供職,雖說不是什麼大官,可江州是個小縣城,距離京城又遠,哪怕是個縣太爺在江州都是個不得了的存在,更何況京官的侄子了?
是以,霍彥韜有了霍啟光這層關係,縣太爺將他高高捧為座上賓,無論何時見著霍彥韜都是笑臉相迎,有什麼好東西也想著給他送一份。
這便為霍彥韜為禍鄉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他無論做什麼,都不用承擔責任,縣太爺還自動自覺的為他找緣由。
民告官本就不好告,更何況還是高官家的親戚,霍彥韜在江州都簡直就是皇親國戚般的待遇。
這麼一貨擱百姓堆裡,還能有好?
無異於將一隻狼放進了羊群。
江州十裡八鄉的大姑娘小媳婦,茲要是漂亮,就沒有不被他禍禍的。
大街上看順眼了,直接擄回家中,根本不管人家有沒有成親,家中都有何人。
更有甚者,面對不從他的,直接扒了衣服去遊街,曾有個姑娘烈性,誓死不從,他便想出來這個法子,姑娘的未婚夫聽說後,跑去霍彥韜家理論。
可不光被霍家家丁羞辱一番,最後還被綁著換上一身紅色的衣衫,被牛給撞死了。
姑娘最後也被玷污,撞死在霍家。
霍彥韜種種惡行不計其數,夏侯杞隻將自己調查後知曉的說了,其他可能被遺忘的不計其數。
夏侯杞說的口乾舌燥,在將霍彥韜罪行報備完後,他繼續道,「父皇,此人身被人命數條,侮辱女子更是數不勝數,留這麼一個禍害在江州,往後怕是更多百姓遭殃。
」
「兒臣也是玩的時候聽來此人的事情,遂留了個心眼讓人去調查一二,結果此人所作所為果然如傳言一般,您也知道兒臣一向是嫉惡如仇的,聽到這事還能忍?
」
夏侯杞現在的表情,和剛聽到時如出一轍,「所以兒臣星夜兼程就去了江州,到那兒本來還以為得尋個由頭,但這人一天不惹事就過不去,直接撞到兒臣手裡,兒臣不辦他都對不起他!
」
夏侯贊聽完夏侯杞所說,這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就說小兒子不著調,也不是胡來的人。
再看向夏侯杞的時候,他語氣緩和了不少,「先起來吧。
」
夏侯杞咧嘴一樂,「謝父皇。
」
站起身他時還『嘶』了一下,跪的久了膝蓋疼。
夏侯贊看著下面齜牙咧嘴的夏侯杞,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調差清楚了,怎麼不先報給朕知曉?
你不知如此行事會落人口舌嗎?
」
夏侯杞嘿嘿一樂,「父皇您日理萬機,此等小事兒臣就能給辦了,何苦驚動您。
」
「再者說了,這事給您說,您還得層層調官員去問,不是兒臣說話難聽啊,官官相護這事,您比兒臣知道的清楚,事情一旦暴露,他們絕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時他們在警惕起來,相抓他們的把柄太難了。
」
夏侯杞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兒臣做事一向驚世駭俗,弄出條人命,他們隻會覺得兒臣脾氣暴躁不講道理,沒準還能自己給您遞折子訴苦呢。
」
「嘿嘿,」夏侯杞往前一伸脖子,「您看看,兒臣機靈不?
」
「機靈個屁!
」夏侯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會兒都不能有個正形。
話雖不是好話,可明顯能聽出警報解除,夏侯贊已經相信了夏侯杞的話。
「您看您,生什麼氣呀,對了,」夏侯杞一低頭,打懷裡掏出本折子來,「他們都奏兒臣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兒臣也奏他們一本,上面全是兒臣調查後關於霍彥韜事跡的匯總,以及護著霍彥韜並隱瞞他罪行的人員,您瞅瞅。
」
周全德忙下去將折子接過來,雙手遞給夏侯贊,「萬歲。
」
夏侯贊翻開看了一眼,果然是關於霍彥韜事件的記載。
夏侯杞見沒自己什麼事了,他咂摸了下嘴,「父皇,您忙著,兒臣告退了?
」
「滾吧。
」夏侯贊頭也沒擡。
「好勒!
」夏侯杞歡天喜地的行了個理,顛顛兒的跑遠了。
夏侯讚這才擡起頭來,看著他迫不及待跑出大殿的背影,搖頭笑道,「猴兒崽子。
」
夏侯銜當晚宴請陸勤和楚晏夫二人,今兒上了奏夏侯杞的折子,父皇一定會震怒的。
「回去替我好好謝謝伯父,」夏侯銜笑著對楚晏夫說道。
「三郎客氣了,來,咱們喝酒。
」有時候不邀功,也是以退為進的手段。
「成,這事我記心裡了。
」對於楚晏夫這種態度,夏侯銜相當滿意。
陸勤在一旁捧著說,他和楚晏夫兩家已經商議好了,一榮俱榮,甭管誰家得勢都要扶持對方。
當然,若是兩家一同入了端王爺的眼那才好。
得未來儲君賞識,等待他們的將是無邊無際的富貴與榮華。
三人喝到很晚,這才各自回府。
夏侯銜坐在自己轎中,腦袋暈暈乎乎的,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樂。
若是他沒料錯,明兒父皇就要在大殿上下呵夏侯杞的折子,這位背靠母家得到榮寵的小弟弟,要栽跟頭嘍。
這個認知令夏侯銜止不住的樂,連夢裡都是喜事。
第二日,夏侯銜精神抖擻的站在金鑾殿上,隨著太監唱和,「皇上駕到!
」
滿殿文武大臣,撩袍跪地,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
」夏侯贊威嚴的聲音響起,眾臣站起後,本應是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可今兒夏侯贊打亂了節奏,一上來便讓周全德頒布聖旨。
眾臣再一次跪地聽命,越聽越心驚。
本來嘴角掛著笑意的夏侯銜,那笑容似是凝在了唇邊,事情怎麼會這樣?
父皇弄錯了吧?
!
與他同樣震驚的還有左都禦史楚年,明明自己奏的是夏侯杞,怎麼被罰的都是受害者的名字?
皇上護夏侯杞已經護到這種程度了?
當然,這還不算完,隨著周全德的唱和,「左都禦史楚年,罰俸一年,瑞王夏侯杞,賞…」徹底給這道處罰的折子,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楚年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夏侯銜也好不到哪兒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來給他們解釋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