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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天下》第177章

權寵天下 六月 2361 2024-06-15 16:19

  第177章 哪個才是她

   宇文皓在宮門口焦灼不安地等著元卿淩。

   不知道會不會被駡呢?
不知道會不會被揍呢?
那身闆著實也不抗揍啊。

   徐一見他一直踱步,道:「王爺,不如入宮去看看吧?
王妃嘴巴刁毒。
容易得罪人,一會惹皇上震怒。
那就不妙了。

   「別吵,應該不至於!
」宇文皓背著手,怎麽還不出來?
就算打闆子也該打完了。
走不出來也該給擡出來吧?

   徐一撇嘴,「難說。
王妃犯起混來。
逮誰咬誰,得罪了皇上,打闆子還好說。
就怕……」

   宇文皓直起脖子衝他怒吼。
「徐一,你是不是一刻不說話嘴巴就要長舌瘡?

   徐一小聲道:「卑職擔心嘛。

   他一擔心就會亂說話。
一亂說話就容易說些負面的話。

   他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終於,看到喜嬤嬤陪同元卿淩大步地走出來了。

   她一襲紅衣,昂首挺胸。
步履穩健,神采飛揚。
猶如剛剛打了一場勝仗的大紅母鶏。

   宇文皓懸了許久的心,一下子落下,急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上下看了一下。
「沒挨揍?

   元卿淩白了他一眼。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你巴不得我挨揍是不是?

   「擔心你!
」宇文皓鬆了一口氣。
扶著她上馬車,「仔細些。

   元卿淩笑了,「怎麽?
一下子我的待遇都升級了?
入宮之前可沒那麽好伺候的。

   她坐在馬車上,宇文皓也坐了進來,一手抱著她,連聲就問道:「怎麽樣?
父皇怎麽說?
生氣了嗎?

   「生氣啊,我都嚇得快不敢說話了,不過,後來父皇倒也消氣,莫名其妙的。
」元卿淩轉了轉眼珠子道。

   「你是怎麽說的?
」宇文皓問道,「是不是按照我教你的去說?

   元卿淩點頭,像聽話的學生,「你教的,我都說了,我自己又創作了幾句。

   「創作了幾句?
」這話怎麽那麽彆扭?

   「嗯,我說百姓都指責齊王妃,說她想以稀粥博取賢名,我說如果不處置她,她會不知悔改,一錯再錯,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原話我自己也記得不清楚了,臨時發揮的。
」";

   宇文皓石化。

   哭笑不得地道:「你……你說這些幹什麽啊?
父皇肯定以爲你心懷鬼胎才去指證她的。

   「父皇有可能會這麽認爲的,但是,如果不是褚明翠爲這件事情承擔責任,就算不是袁傑,也會是其他無辜的人,我可不想再入宮脅迫一次,禦杖也不是真的那麽好使的。
」";

   「你拿出禦杖了?
」宇文皓瞪大眸子,傻眼了。

   這直接就是威脅父皇了,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脅。

   元卿淩汗顔道:「其實,我是想掏欠條的,但是掏了好久沒掏出來,手一直哆嗦,看到父皇臉色一沉,我心中一慌,就把禦杖給拿出來遞在他的面前,當時我都嚇傻了,腦子反應不過來,隻能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幸好,我也沒有楞住很久,很快就反應過來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話,父皇應該是聽進去了。
」";

   宇文皓徹底無語了。

   「算了,父皇就算要秋後算帳,也會等事情平息之後在算。
過陣子本王找個藉口,帶你離開京城一陣子,避避風頭吧,等父皇消氣了再回來。

   元卿淩囁嚅道:「我此番可能得罪了褚家,你以後出入小心點兒。

   「什麽可能?
你是得罪了褚家,很久以前你就得罪褚家了,以前不知道害怕,現在知道害怕了?
」宇文皓笑道。

   元卿淩嘆氣,眸子盈盈地看著他,「當時年幼無知,以爲親王肯定能壓得過首輔,嫁給你之後,也算是有靠山了,誰知道你這親王還得看褚首輔的臉色做人,我失算了。
」";

   宇文皓狠狠地掐了她的臉頰一下,「徐一說你嘴巴刁毒,果然是沒說錯你的。

   元卿淩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覺得,父皇會真的處置褚明翠嗎?

   宇文皓撫摸著她的頭髮,「聖心難測,誰知道呢?

   「其實我覺得不會的,當然了,相信也不會無用功,至少,父皇未必會處置袁傑了。
」元卿淩道。

   宇文皓不做聲,他也覺得不會。

   褚首輔那天在他面前爲褚明翠求情,可見褚首輔是不願意褚明翠的名聲受到影響。

   褚首輔爲了老七,父皇也是爲老七,所以,他覺得最後應該會放過褚明翠。

   對他來說,無所謂。

   他隻是不想袁傑受到懲處。

   但是,她心裡會不好受吧?
她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也沒能拖褚明翠下水。

   父皇真眼瞎。

   有眼不識金鑲玉。

   他很替元卿淩委屈。

   齊王府。

   褚明翠坐在齊王的床前,手裡端著一碗湯羹,勺子輕輕地在碗裡攪動,熱氣騰起,籠罩了她大半邊臉。

   「來,張嘴!
」她溫柔地說,睫毛微微揚起,下巴的傷口已經不包紮了,露出一道殷紅的口子,但是沒顯得猙獰,反而覺得楚楚可憐。

   齊王伸手接過來,啞聲道:「本王自己來吧。

   褚明翠微怔,看著他咕咚咕咚地喝湯。

   湯沿著他的喉嚨往下咽,很快很急,像是趕任務一樣。

   「怎麽了?
」褚明翠輕聲問道。

   齊王把碗擱在一邊,下意識地回避她的眸光,「沒有,隻是你也受傷了,不能讓你伺候本王。

   「我伺候王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褚明翠微笑,拿出手絹擦拭他的嘴角,溫柔地道:「瞧你,這麽大個人了,喝湯也不注意。

   齊王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覺得,父皇會否處置你?

   褚明翠垂下睫毛,淡淡地道:「不知道,但是如果要處置,那就處置吧,這也是我罪有應得。

   齊王道:「我聽說,你命人入宮跟父皇禀報了你懷孕的事情。

   「是的。
」褚明翠端起碗站起來,放在桌子上,回頭看他,「你不願意告知父皇嗎?

   齊王搖搖頭,「不,隻是覺得,禦醫幷未確定你是懷孕了,而且,就算真的懷孕,也該是先跟母後禀報,讓母後告知父皇吧?

   褚明翠依偎著桌子看他,眸色籠了一絲陰翳,「你不盼著我懷孕嗎?

   齊王小聲地說:「做夢都盼著。

   「那我懷上了,你怎麽不高興?
」褚明翠問。

   齊王擡起頭看她,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冷靜而威儀,他不禁深思,到底溫婉賢惠的她,楚楚可憐的她,善解人意的她,冷靜得近乎殘忍的她,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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