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照片,洗漱過後,馮婷婷穿著浴袍站在酒店房間的窗戶旁邊,看著樓下霓虹燈閃爍出燦爛的光,思緒漸漸飄遠。
圓月不知是不是被雲朵掩映,此時已然不見了蹤影,但還有其他光芒代替了月光,照得城市裡燈火通明。
手機鈴聲響起,讓馮婷婷回過神來,她接起電話,是江哲浩打過來和她商量旅遊的地點的。
他們從馮家老宅出來,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看了一個多小時照片,又看著窗外發了好久的呆,現在早就過了十二點。
“你還沒睡?
”馮婷婷有些好笑地柔聲問道,“你就這麽肯定我也沒睡?
”
“當然了,我就知道你拿到照片之後,肯定不會那麽容易就睡的。
正好我一想到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旅遊,就高興得睡不著,打電話討論一下行程。
”
“被蒲正東一說,我覺得滑雪的危險系數有點高,森林小屋的危險系數也不小,不如我們就去看看人文景觀吧,我知道一處地方,人煙不多,節奏慢,特別適合緊張工作之餘放松……”在江哲浩給出來的幾個方案裡,馮婷婷根據江哲浩的推薦選了一個旅遊方案。
“好,那就去這裡。
”聽到馮婷婷一錘定音,江哲浩立馬歡呼一聲。
他有些得意地對著一旁粘著他跟他回到他的公寓的蒲念理笑了笑,蒲念理看了他一眼,垂下頭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他走過去伸手揉了揉蒲念理的頭髮。
“之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是婷婷給我江哲浩一個人的獎勵,不許帶別人,你顯然也在這個別人之列,想都別想和我搶婷婷。
今晚我收留你,明天一早你就回你爸比那裡去,知道了嗎?
”
小孩兒扭過身,不去看江哲浩,還響亮地哼了一聲。
聽到電話那頭的江哲浩的說話聲音有點遠,仔細聽了聽還是沒能聽清,馮婷婷忍不住問道,“你說什麽?
我沒聽清。
”
“沒什麽,那明天一早我就過去接你,你是從公司出發還是從酒店出發?
”江哲浩是知道馮婷婷和蒲正東又鬧了矛盾,這幾天住到酒店去了的。
既然已經決定休假,馮婷婷是連回公司都不想回了的,緊張工作了這麽久,總算是忙完了競技賽的初賽和複賽,等決賽還要再等三天,她也是時候該歇一歇了,就算是鐵人也不能一直像是一個永動機一樣不停的轉下去。
大概是拿到照片,心情大好,這一夜,馮婷婷睡得極其香甜,第二天一早,馮婷婷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馮婷婷小姐,我想要對你說的是現在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從酒店到機場需要一個半小時,所以你還有三十分鍾洗漱收拾。
”江哲浩敲開了房門,依靠在門邊,手裡捏著秒表,催促道。
一拍額頭,馮婷婷忍不住有些懊惱,她沒想到她的生物鍾竟然失靈了,竟然一直睡到了現在。
馮婷婷做事一向很有規劃,還從未經歷過時間這麽緊迫的情況,她尖叫了一聲,迅速衝回房間開始收拾,洗漱換衣並沒有花多長時間,趕在時間截止之前,她總算是收拾好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坐在機場候機大廳的一個不起眼角落裡,馮婷婷欲哭無淚地撥通了蒲正東的電話。
“你們出事故了?
”蒲正東驚訝道,“那你們現在在哪裡?
”
問清楚了馮婷婷所在的地點之後,蒲正東並沒有掛斷電話,急道,“你現在在那裡不要移動,扶著膝蓋,慢慢的把腳放平,不要用力,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江哲浩在不在你身邊?
”
其實不用問,蒲正東也聽得到江哲浩的哀嚎聲,和馮婷婷的小聲呻吟不一樣,江哲浩的聲音可謂誇張,聽得出來他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他好像傷得比我還嚴重,我隻是腳踝略微有點腫起來了,我看他的腳踝好像腫得比我厲害多了,還發青發紫。
”馮婷婷淚眼朦朧的看向江哲浩,江哲浩因為聽到馮婷婷在打電話,倔強地將所有的呼痛聲都憋了回去,此時他眼眶有些泛紅,眼睛也濕漉漉的,看起來可憐又可笑。
“機場的醫護人員過來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但是,但是我現在很需要你。
”馮婷婷深呼吸了幾口,將她的腳踝按照蒲正東說的那樣緩緩放平,疼痛頓時減輕了不少,她後半句說得很小聲,但蒲正東還是聽清了。
仔細看看,她的腳踝看起來沒有那麽恐怖誇張,馮婷婷明白骨折的症狀,如果是骨折的話,絕對不會因為她隻是將腳放平,痛意就減輕很多,但看江哲浩的腳踝的腫脹程度,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骨折。
“我來,我來和蒲正東說。
”江哲浩伸手問馮婷婷要手機,馮婷婷自然的把手機遞給他。
探身來接手機的時候,江哲浩又牽動了腳踝的傷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怎麽照顧婷婷的?
怎麽把你們兩個照顧得都崴了腳?
”蒲正東聽到江哲浩吸冷氣的聲音,忍不住有些好笑道。
“這可不關我的事。
”江哲浩立馬像是一隻警惕的刺蝟,豎起了全身的刺,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是機場的這個破電梯,不知道怎麽突然出了故障,萬幸我們隻是崴了腳,沒有出別的問題。
”
“那就是你們氣場不合,你們兩個湊到一塊去總是出意外。
”蒲正東的話讓江哲浩沉默了一瞬,他腦中飛快閃過最近他和馮婷婷想要獨處和想要共處時候的場景。
確實如此,無論是想要獨處的時候,馮婷婷身旁正好有蒲正東和蒲念理,被迫帶著蒲正東一起吃飯,還是他們共處的時候出了車禍,好像有他在的時候,馮婷婷都有一點點倒黴,難道真的是氣場不合?
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江哲浩有些懷疑地低頭看向自己和馮婷婷的腳踝,馮婷婷在一旁聽得清楚,有些好笑道,“你別聽他亂講,那不過是意外而已,又不是每一次都會這麽倒黴,這次也許是意外,也許是人為,但都和你沒有關系。
”
聽馮婷婷這麽一說,江哲浩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他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迅速的反唇相譏,“難道婷婷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出過事嗎?
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再這樣我就要揭你老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