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馮婷婷哪裡還不明白,馮茹月母女兩個現在這樣算計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馮建國的遺囑當中並沒有她們的位置,她們的後半生沒有依靠,這才想出辦法來折騰馮婷婷。
她甚至懷疑這個所謂的合同其中就有馮茹月母女兩個的手筆。
一個月之前馮建國到底是不是清醒的,馮婷婷粗略地算了算時間,卻因為對一些事情不甚在意,已經記不太清馮建國被馮茹月母女兩個打傷,正好被她回馮家老宅時候撞上那一幕,到底是不是發生在一個月之前。
這隻合同到底是在那之前簽訂的還是在那之後簽訂的?
但這都不重要,不論是馮建國先簽訂了這次合同,而後被馮茹月母女兩個發現並利用,還是在馮建國已經神志不清之後,母女兩個想方設法哄著馮建國簽訂了這份合同,現在去想這些問題都沒有意義。
“你廢話那麽多做什麽?
我們可沒時間聽你們吵架,還錢!
趕緊還錢!
”高老大催促道,同時他把煙頭狠狠地懟在了沙發上,昂貴的真皮沙發立馬又被燙出一個小洞。
遇到無賴不可怕,遇到有腦子的無賴也不可怕,像是高老大他們這些債主這樣一根筋的,不論馮婷婷說什麽,就隻一口咬定了讓馮婷婷立馬還錢,馮婷婷反倒有一點點頭痛了。
但隨即她又微微一笑,重新恢復了淡定,隻是那眼眸中的逼人氣勢並沒有隨著她的微笑而減輕一絲半點。
“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了,要我還錢不要緊,不論怎麽樣,想讓我掏錢,總得讓我明白前因後果吧?
不然稀裡糊塗的掏了錢,誰知道你們這其中究竟有什麽陰謀?
是不是拿著假東西騙我?
”
“還有五天的時間,為什麽你們現在就急著要錢?
”馮婷婷也和他們一樣,用他們的辦法反過去對付他們。
他們揪著“還錢”這個話題不放,馮婷婷現在就揪起了時間問題不放,其中一個債主剛想要開口,就被高老大的一個手勢給攔住了。
“為什麽?
這還要問問你的好爸爸馮建國,要不是馮建國現在裝瘋賣傻,我們也不會這麽緊張地想讓他還錢,現在珠寶公司勉強還存在著,誰知道過幾天珠寶公司是不是整個都沒有了?
”
“”是馮建國的女兒,你就能保證過幾天馮建國就突然清醒了嗎?
你保證不了你,什麽都保證不了!
”高老大狠狠拍了一下茶幾,震得把腳搭在茶幾上的那個債主腿一抖,從茶幾上滑下來磕在了茶幾邊緣上,痛得哎呦一聲。
“我確實保證不了過幾天馮建國就能夠清醒,但你們剛才不是說了嗎?
我這個人是跑不掉的,現在拿錢不合規矩,要是五天之後,珠寶公司的股價上漲了,我到哪裡去找你們要錢?
我是跑不了,你們卻保證不了你們跑不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
不等他們反駁,馮婷婷突然一改之前溫和又配合的態度,冷笑出聲,“何況你們是好幾個人,就算是還錢,也總有一個先後順序,何況我根本拿不出來你們所說的什麽全額賠償,雙倍賠償甚至更多的賠償。
”
“我這個人呢,最喜歡積極又聰明的人,不喜歡什麽均攤,均攤有什麽意思?
大家都一樣,顯不出來努力和智慧的結果,所以呢,就隻能先還一個人的錢,要不你們先回去商議商議,到底先賠誰的錢?
要是不想回去商議也可以,咱們就在這病房裡商議,你們說好不好?
”
她笑得明媚,看著就有些刺眼。
這惹得翁眉冷哼一聲,她嘴唇動了動,顯然是想要說點什麽挑撥的話,可什麽都沒說出來。
“你們不要聽這個小賤人忽悠!
她這就是在挑撥離間,挑撥咱們之間的關系,咱們當然是要讓她直接還錢,把咱們所有人的錢全都還出來,怎麽可能讓她賠一點留一點?
”高老大立馬看穿馮婷婷的意圖,提醒道。
“可是我一下子拿不出來那麽多錢啊,就算你們逼死我,我也拿不出來,頂多你們逼死我,逼瘋我,那我一點都不賠。
你們願意這樣?
”馮婷婷笑道。
“別別別。
”
“瞧你說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麽可能把你逼死逼瘋呢?
多大的事兒啊,不就是千八百萬的,對你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怎麽至於就逼死逼瘋了?
”
“妹子你別聽高老大瞎說,咱們就是要個錢,別的咱不做。
要是你一時間不湊手真拿不出來,這些錢咱們也不急,隻要別瞎了咱們的錢就行。
”
“是啊,妹子你急啥急,高老大是高老大,咱們是咱們,別聽高老大瞎說。
”
幾句話就挑撥得他們立馬否定了高老大的領頭位置,甚至還有人對高老大怒目相視,馮婷婷心底有些好笑,面上卻裝出一副無辜又無奈的樣子,甚至為了配合自己的表演,偷偷地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在眼底沁出一點水霧看著可憐又無辜。
“你們看,從始至終我的態度都非常配合,我不是不想還你們錢,我隻是需要時間,我又不想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按照你們之前說的那樣去動動手腳貪汙一點公款,要真是那樣,等我進了監獄,你們可就什麽都拿不到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對對對!
妹子說的對!
違法亂紀的事情咱們不做。
”立馬有債主附和馮婷婷的話。
“所以這筆錢我真的必須分期付給你們。
”眼看著有人張嘴想要說什麽,馮婷婷立馬搶先說道,“你們別再提什麽未婚夫替我還錢的事了,我那未婚夫性子很是霸道,要是真讓他來替我還錢,你們恐怕一分錢都拿不到,反倒被他修理得很慘。
”
對這一點,有人不以為然,有人卻一臉不自在,顯然是聽過一些傳言,還在傳言下妖魔化了蒲正東。
對蒲正東在外行事確實非常霸道,溫柔似乎隻呈現在了她一個人的眼前這件事早就有自覺,因此此時她拿蒲正東來恐嚇這些債主毫無壓力。
“這樣對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我這也是為你們著想,當然我不想讓他替我還錢,也是因為不想他一參與這件事,公司就直接變成了他的,我總得給自己留點私房錢嫁妝,你們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