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連串的問題都被江哲浩含笑用搖頭作答。
有些不甘心地想了想,馮婷婷又問道,“餓不餓?
中午想吃點什麽?
”
“時間比較緊,太過複雜的午餐我做不來,你是想吃牛排,煎蛋,意面,羅宋湯,想是想吃蒸蛋羹,胡蘿蔔泥,蝴蝶面?
”馮婷婷數了一長串,但江哲浩都沒有什麽反應。
“你確定你不是在給小寶做飯吃?
還胡蘿蔔泥,我不吃小孩子吃的東西。
”江哲浩含笑抱怨道。
“抱歉,我錯了,那你吃炒菜,蒸菜,煮麵還是……”
當她數到煮麵的時候,就看到江哲浩眼前一亮,大聲嚷嚷著,“我要吃你親手做的面。
”
“好,那我馬上讓圓圓去聯系附近的酒店,看看能不能借到廚房,還做早上那種面給你吃好不好?
”
“好。
”江哲浩有些興奮地輕輕拍了拍輪椅的扶手,“面裡多放一些蛋絲和肉末,加一點點醋和麻油。
”
“好。
”馮婷婷側耳傾聽,認真的記下了他的要求。
“啊,我還想去洗漱間。
”江哲浩突然叫道,馮婷婷剛想要推著他進旁邊的洗漱間,就被稚嫩的童音給叫住了。
從後面趕來的蒲念理伸出小手拽了拽一旁的janisa,“江哲浩叔叔想去洗漱間,你快去幫幫忙,總不能讓我媽咪跟著進洗漱間吧?
”
他安排起人來倒是挺不客氣的,馮婷婷啞然失笑,“那我在洗漱間門口等你們。
”
“你是女生,怎麽能隨隨便便的跟著男生進洗漱間呢?
就算你今天是江叔叔的限定日專屬女仆也不行。
”蒲念理闆著小臉教訓道。
“對,你說的都對。
”馮婷婷今天的心情好,她捏了捏蒲念理的小胖臉,忍不住又笑了笑。
被蒲念理安排,janisa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招手又叫過來一個男員工,和janisa兩個人合力推著江哲浩進了洗漱間,從洗漱間將江哲浩又推出來之後,janisa的神情就更加複雜了。
他的語氣中又帶了馮婷婷熟悉的尖酸和陰陽怪氣,“我現在對總策劃可謂是心悅誠服,畢竟這麽殷勤地服侍著國內賽區的冠軍種子,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
“就算有人告訴我,這麽殷勤的服侍一個人,能讓一個人有很大的可能當上總冠軍,我恐怕都沒有這麽去做的勇氣。
總策劃不愧是總策劃。
”
“婷婷和我是好朋友,我現在的腳受傷,她照顧我有什麽不可以?
”即便是剛剛janisa幫了忙,他這麽陰陽怪氣地嘲諷馮婷婷,也讓江哲浩心生不滿,立馬反唇相譏。
“原來江哲浩先生腳受了傷,吃飯都需要總策劃親自去做,腳受傷還會影響到一個人的食譜嗎?
我今天還真是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有的人竟然是靠腳進食的。
”
眼看著江哲浩為了維護她和janisa要吵起來,新仇舊恨一起迸發,馮婷婷連忙叫停了他們兩個。
“好了,是我主動提出來,今天要照顧江哲浩的,我和江哲浩是關系要好的朋友,江哲浩又是我一手挖掘,推他走上了電競選手的這條路,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好好照顧他。
”
“不提他現在腳受傷,就算是他腳沒受傷,在他比賽的這一天細心照顧他,也是我應該做的,比起公事,這更多的是我的私事,janisa你就不要在這裡幹涉我們的私人時間了。
”
聽馮婷婷這麽說,janisa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馮婷婷和江哲浩一眼之後,轉身大步離開。
對著janisa的背影,蒲念理和江哲浩都吐了吐舌頭,馮婷婷對他們兩個如出一轍的孩子氣有些哭笑不得。
“圓圓,問問附近的酒店哪一家酒店可以提供廚房?
”
剛剛聽到馮婷婷說的話,江圓圓就已經去聯系了附近的酒店,這會兒聽到馮婷婷發問,她立馬報上了幾個酒店的名字和索要的價格,選了一家最近的酒店,馮婷婷將江哲浩從賽場中推出來,驅車帶著江哲浩和蒲念理,江圓圓直奔那家酒店。
酒店的名字叫做凡爾賽,裝修走的也是法式風情,長長的回廊裡面有許多鏡子,江圓圓顯然也十分期待江哲浩能夠拿到一個更好的名次,在酒店門口剛停下車,她就跳下車,迅速在前台開了一間套房,準備用於江哲浩吃過飯之後午休時候所用。
房間開在十二樓,不容易影響到江哲浩午休,江圓圓這麽安排也算是十分貼心的舉動了。
借用了酒店的廚房,馮婷婷做的面比較簡單,酒店裡的食材又頗為豐富,面很快就出了鍋。
在酒店的餐廳一角,吃過了這份面之後,馮婷婷推著江哲浩的輪椅,帶著蒲念理徑直上了酒店的樓,直奔他們開的那間套房而去。
從電梯裡邁步出來的時候,馮婷婷還垂頭,笑著看向江哲浩,和江哲浩說笑著。
就在江哲浩吃下馮婷婷親手做的雖然簡單,卻色香味俱全的面條的時候,在凡爾賽酒店的十二樓一間套房裡,遮光窗簾營造了一個昏暗得十分安全的環境。
“正東哥哥,正東哥哥,你別走,我好害怕呀,火燒得我臉上好痛啊,我好害怕,我的臉是不是毀掉了?
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捂著臉,秦墨痛呼出聲。
她這一聲聲叫得蒲正東面露不忍,猶豫了一瞬,蒲正東邁步走過去,還沒等蒲正東走到秦墨身邊,秦墨就突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牢牢的環住了蒲正東的腰,她的臉頰貼在蒲正東的胸口,眼淚很快就將蒲正東穿的襯衫打濕了一大片。
“正東哥哥,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不惹你生氣,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我好害怕啊,火好大,到處都是火,燒得我臉上好痛啊,好大的一間房子,空蕩蕩的,啊,我的頭好痛,我現在是在哪裡?
正東哥哥,我這是在醫院裡嗎?
”
還沒等蒲正東回答,秦墨又自問自答道,“不對,醫院裡應該全都是白色的,這裡,這裡不是白色的,我不在醫院裡,我又能在哪裡呢?
不管在哪裡,隻要正東哥哥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
“正東哥哥。
”秦墨說著,終於松開了蒲正東的腰,蒲正東不太習慣和秦墨這麽親近,他剛想要退後一步,卻又被重新撲上來,環住他脖子的秦墨給牢牢抱住了,秦墨的兩條腿環在蒲正東的腰上,胳膊牢牢地摟住了蒲正東的脖頸。
她這姿勢,像是一隻大號樹袋熊抱住了心愛的樹不肯松手。